“陛下。”温太医见着这个女子,感觉像是恍若隔世,仿佛看见了那个白衣观音面于礼佛的路上,一步一步虔诚地向前。
座上的女子一点一点地拨弄着珠串,好似没有听到一般,困倦地半掩着眸,好像下一刻就要阖上眼了一般。
温太医一把年纪了跪在寒凉的地面上,疼痛和刺骨的寒意一阵一阵地袭来,却不敢起身。
“参见陛下。”温太医又颤颤巍巍地喊了一声,气音中听出快支撑不住的感觉。
她回神一般地找了找声音的方向,才说:“碧烟,怎么来人了也不提醒孤。”
商陆一直在一旁站着,摄政王不在的时候当然是以陛下为主,这是主子下的命令,所以陛下没叫他们起来的时候,他们就一直这么跪着了。
听了沈坼的话,他才回答道:“回陛下的话,碧烟女官同卫大人去寻卫夫人制香了,温太医是主子寻来为陛下医治眼疾的。”
沈坼善解人意地说道:“温太医是身体不适吗,可以小憩片刻再为孤医治。”
这倒还是同传闻中的一样,永远一颗菩萨心肠,温太医擦了擦额角的汗,刚想要应了这话,然后商陆就不明所以地打断了。
“陛下,您还答应了再过些时候陪主子画丹青。”
温太医:……
戚狗什么时候这么有闲情逸致了,和一个瞎子画什么丹青……
当然这些话,他也只敢咽在肚子里说了,他的那些个徒弟和孙儿还有后半生的名声都还捏在他们身上呢,不会自找没趣。
温太医颤巍巍地站起来,拍了拍膝盖上的灰,喘气说道:“无妨,老夫身体无碍,为陛下医治才是要紧的事。”
商陆嘀咕一声:我就知道你是装的。
然后顺手把旁边的药箱递过去打开,布置好医治的工具。
温太医一顿,还是装作听不见的样子,继续往前走。
沈坼这眼疾还要牵扯到一些宫闱秘辛,不过是撞见了一些不该看见的东西,被那个人下了毒才瞎了眼睛。
说起来,这毒还是她亲自喝下去的呢。
死亦或是瞎了眼,沈坼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舍弃这双眼睛。
这么多年,她早就寻到了解开这毒的方法,但是却是久久未曾解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