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是那个变化莫测的性子,沈坼将他变了又变的脸色看得一清二楚,然后还要装作看不见地走过去。
一路上先是摸到了他的头,顺着往下才摸到了脸。
“你在这吗。”
沈坼问完之后,没等回答就盘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,开口道:“你可以把衣服解开了。”
说完,她又补了一句,“这里黑,我看不清你的,而且医者面前无男女,你应当知道的。”
刚才她这么一碰,戚忘原本想说点什么的,但是又被她一句“医者无男女给憋了回去”。
半晌之后,戚忘才犹犹豫豫地解开身上湿重的衣裳,对方再怎么说也是一位女子。
太不成体统了。
其他人可能想不到,一辈子不体统,不忠君守礼的摄政王,这会子想到了不成体统这几个字。
戚忘身上的伤口已经裂开不少了,还沾了水,感染是一定的,说不定今晚就要开始发热了。
沈坼看着上面模糊的伤口,再一次后悔纵容他出去胡闹,太会给她招惹麻烦了简直。
戚忘强忍着没把她在自己身上乱动的手拿开,身上疼与痒并存着,在戚忘终于受不了的时候,沈坼似乎终于找对了位置摁下去。
“嗯哼——”戚忘没咬住声音,直接泄露了出来,低喘着粗气,半天才找回声音,“疼……”
因为疼痛改变了声调,让他像是小娘子一般有点软绵绵地撒娇。
但是疼得他甚至顾不上羞赧。
沈坼从空间里拿出了一颗梨花糖塞进他嘴里,把他身上缠的绷带一点一点地解开,淡声说道:“疼就不应该任性,这个伤口一时半会儿好不了的。”
因为沈坼需要一圈一圈地把绷带解开,所以离得很近,那种淡淡的药香混合着幽兰的感觉萦绕在他的鼻尖,戚忘嘴里含着一颗糖又化开一股甜腻的糖味儿。
他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,不敢乱动一毫。
心又要乱了。
可是心的主人不知道。
半天终于解开,戚忘才松了口气,紧接着擦拭伤口又让他提起一口气。
沈坼拿了一小瓶戚忘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冲刷在伤口上,有些疼,但是还能忍受,虽然额头上细细密密的冷汗都浸了出来,但是好在没有喊出声。
他这个人最是娇气的,不管在哪个世界都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