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顺义王的身份能拦住的也没有几个人,就是在门外的时候被碧烟拦住时,理智才堪堪回来,站在门口等着召见。
“微臣罪该万死!”他进去就一个高呼下跪假痛哭,直接就演上了。
沈坼慢慢地搅拌着吹了吹,没有理会他,看他能够演到什么时候。
没等沈坼喝几口,顺义王就接着痛哭:“是臣教子无方,竟教出这样的孽子,愧对陛下,愧对摄政王,愧对先皇陛下啊!臣简直是罪该万死!……”
沈坼连眼都没有抬,漫不经心的说道:“你若是真觉得自己该死,就不会深夜来到孤这里打扰孤了。”
顺义王一下子哽住,不知道说什么,然后把邹容推出来:“犬子狂妄自大,目无尊长,但也是被那叶家姑娘挑唆才犯下这种事,望陛下恕罪。”
恕罪,哪里是那么好恕的?
叶以浔已经放了,这事,从刑部出去一路上的人都知晓了,现在再把人抓回来让他们查怎么可能?
做皇帝的金口玉言,说过的话当然要作数,又收回去算什么操作。
邹容得了空,立马张嘴义正言辞地说道:“叶姑娘并未挑唆我,一切都是我自己发现的!”
“陛下!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被冤枉,叶姑娘她已经过得够凄惨了,不能再不明不白的蒙受冤屈!”
古来多少冤案,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。
先不说这件事情的探究意义,就是叶以浔自己,也做过不少错事,若是真要查起来,恐怕不是这点牢狱之灾能够了结的。
“你这个不孝子!”顺义王一个巴掌拍到邹容的脸上,他苦心经营这么久,低声下气给所有人卖好,全都被他给糟蹋完了。
又不是刑部的人,狗拿耗子多管闲事,从头管到尾,不知道得罪多少刑部的人。
邹容脸被打到一边去,沉默了下,才说:“父王,我相信我是对的。”
相信,相信,又是相信。这个世界就没有人会去无缘无故相信你是对的,为什么要这样这么固执。
顺义王不知道教导过多少次这个儿子,但每次都是固执己见,一头就要往南墙撞。
沈坼在看戏的时候已经把那碗红豆薏米粥给喝完了,擦干净了嘴才开始加入他们的对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