亡魂散开处,房间里并排立着三人。
“没有大介措,即使是三岛由纪夫前辈也干不成这事儿吧?”弓幺儿凝视着手中的“关孙六”咧嘴道。滴血不沾,的确一把好妖刀。
“没成‘抱首’之姿,算不得什么好刀法。”雪村小声嘟哝道。别看周芸一个女人,她也懂。那年,她年轻的父亲三岛由纪夫,为了“拥立天皇“、”振奋武士精神“而切腹自戕,当时要是有这把“关孙六”,何至于死前吃尽介措人—森田必胜的苦头。
“干嘛非成全他呢?”周芸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那具皮囊问。
弓幺儿用两根并拢的手指来回拭着刀刃。“‘宫内厅’认为不能让一郎他们知道的太多。无论对阴阳师还是那些五花八门的左翼、右翼,以及打着各种‘志士’、‘勤王’、‘爱国’旗号的社团,都一样,他们归根到底都是不可靠的。”他低头嗡嗡道。
“怎么办?毁了它吗?”弓幺儿将那把“关孙六”轻轻放在紫红绣花的床笠上,掏出了玉虎符。牛自发的尸体像一节枯木桩子般杵在一边,再没人理会,如同一团手纸在等待清除。
周芸接过虎符,握于手心。
“授命于始皇帝立倭国见此符令和。”她与雪村异口同声逐字念道。
“‘宫内厅’有信息吗?”她一脸迷茫地抬头问。弓幺儿摇摇头,反问她:“一郎先生呢?有消息吗?具说阴阳师是有意欲将勾玉带回日本的呢。”
“带回日本?”周芸顿时怒眼圆睁。“带回日本干什么用?合符吗?然后呢?”她连珠炮般地发问道,“难道真的要遵照秦始皇之圣旨‘令和’,全体日本人重新归顺中华吗?”周芸一把将玉虎符塞还给弓幺儿。
“毁了吧。”雪村正言道。“‘宫内厅’下了死命。这也是没办法,他总不能向全日本宣布,大日本的历代天皇都是山东芝罘海边的一个江湖骗子,秦朝方士徐福的后裔吧?”雪村的一头青皮涨得通红。“再说,《兰亭序》真品之谜虽然水落石出,却可望不可及。以后,任谁恐怕也只能远观不能亵玩喽,一郎先生从此也不用再做梦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