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坑内愈加潮热起来,这秋老虎看来只是打了个盹儿。临近晌午,刚才还如水洗一般湛蓝的天空,这一会儿就成了雾朦朦的一片,好像给天坑上扣了个蒸笼盖子,单等再来一把大火,把这一笼凉馍给熘透。
冯思远紧紧咬住下嘴唇,怔怔地盯着宝函内。“画心?”他喃喃自语道。
顾警官站在身后,轻轻拍了拍冯思远的肩膀,说:“也许,‘大隐于朝’的坊间传闻,有一定的可信度呢。”
冯思远回头怔怔地望着顾警官,愣了好一会,才如梦方醒般使劲一拍脑袋说:“对呀,我那邵师兄到是多次点醒,我也是冥顽不化的可以,始终不得开悟。‘大隐于朝’,早就该想到的呀。”
严小鱼不知在哪儿冒了个泡,张村长急忙飞出炯炯的目光去抓,还是扑了个空。
“无心无相,不辩东西。”兰若仰视着秦湘。在她的眼中,即使失去了头式,刘金铭还是她的那个秦老师。
顾警官含笑对冯思远说道:“不经这一夜凡此种种的折腾,所谓‘大隐’,还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?真像既打动不了吃瓜群众,也就更别想叫醒那些装睡的专家了。所谓真像,不就是既得利益群体的各方共识。他们吃着旱涝保收的供奉,见了棺材也不会落泪。他们天生恐惧一切的风吹草动,谁敢触动象牙塔内的一根毫毛,非跟你拼上老命不可。”
“唢呐李,李师傅。”周密突然对着李少波喊了一嗓子。李少波一怔,马教授轻轻搡了他一把。
“哦,小周。怎么?”李少波有些不解。
“李师傅,你怎么看?”周密对着宝函努努嘴,笑嘻嘻地问李少波。黑田心里一惊,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楞住了。
“嘻,小周真会开玩笑,我一个破看庙的,咋懂这些。高深的跟啥一样。”李少波面不改色地回答道。
“你那卧佛寺的门房内,可挂着一幅兰亭手卷哩。”周密冲马教授眨眨眼,“可惜那天夜里没来得及细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