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提接下来,这群人会做什么。
至少格林的工作开始顺畅起来。
这些大中产,在暴力和无耻面前,终于重新恢复了往日礼貌文明的一面,配合着他的询问,也恢复了正常受害者家属柔弱的一面.
另一边。
布莱恩无语地挂断了电话。
格林这家伙真是个棒槌。
还好这些人虽然是大中产,多多少少都有些社会影响力,但还算不上资本,只能算资本手中的工具和发声筒。
NW不可能为了一些工具,来找自己这个潜力之星的麻烦。
投诉就投诉吧。
这个锅,他背得动。
时间又过去四个多小时。
夜幕降临。
车流如长龙,道路拥挤。
这种状况,一直持续到傍晚八点多才有所好转。
原因很简单。
除了一些繁华的商业街,继续在外面待着,遭遇危险的风险将会不断增加。
街道上,除了些许的流浪汉,正常的路人,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。
九点过后。
三五成群、零散的人群开始在街道溜达出没。
一些街道的十字路口,也开始出现踩着高跟鞋,穿着清凉的软件硬化女郎。
而布莱恩关注的天桥下面,则多了一群小年轻。
他们蹲在那里,时不时拦下过往的车辆,凑上前去说些什么。
一些年纪大些,身上带着帮派标识的青年人,则零散地分布四周,双手踹在兜里,警戒可能出现的敌对帮派份子或条子。
这个是卖粉卖叶子一类。
这些黑帮很喜欢拉孩子加入这个行业。
费用廉价、被抓到了也很难指证他们。
因为孩子的指证,需要父母同意。
那些父母不怕警察,却怕黑帮,根本不会同意孩子出面指证。
布莱恩无奈地收回目光。
这凶手怎么还不出现?
他都没有看到可疑人出来踩点之类。
难道这次凶手是选择随机杀人?
带着这个想法,布莱恩将目光投向下方的停车点。
他的野兽摩托车就停在脚下。
别有不长眼..嗯?
布莱恩眉毛挑了挑。
还真有不长眼的。
只见他的那辆摩托车前面,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对方脚下,还躺着几个西海岸风格的年轻黑裔,街道边上则停着一辆皮卡。
看情况,是这群人早就盯上了他的宝贝摩托,等到现在没人了,才开着皮卡过来,准备直接抬着车跑路,结果才刚下来,就被人阻止了。
布莱恩为啥这么肯定那群倒在地上的黑人,是刚出现的呢。
因为他扫视下面一圈的时间,不到两分钟。
这群人是这两分钟内出现的。
现在好心人不多了。
布莱恩想也没想,径直从二十多楼高的楼顶跳了下去。
每隔几米,他就伸出手掌,快速地在建筑菱角位置借一下力,两三个呼吸,就从天上降落,出现在一个摸向腰间的黑人面前,一个大脚丫子,将他踢飞四五米远。
踢飞这个准备打黑枪的黑子,布莱恩将目光看向站在自己摩托前面的长发白人青年:“身手不错,就是警惕性差了点,你”
“为什么要打断我玩游戏?”
长发白人青年,歪着脑袋看着布莱恩,眼神怪异。
布莱恩:
这家伙..
刚才在上面,因为角度问题,他没注意到对方的外貌之类。
现在下来了,布莱恩才发现,这个长发白人青年有些不对劲。
对方的长发微卷,脸色在灯光下呈现一种尸白色,眼睛凹陷,眼袋乌黑,眼球向上,属于很少见的吊白眼,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。
“游戏?”
布莱恩眼睛微眯:“你是一名游戏爱好者?”
长发男摇摇头:“不是,我是一名精神病院的职员,做一些研究工作。”
“看来研究精神病的工作不好做,你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。”,布莱恩缓步朝对方靠近:“对了,我叫布莱恩,你叫什么,需要帮忙吗?”
长发白人青年,歪着脑袋,看着布莱恩越靠越近。
突然。
他扭头看向停在路边的野兽摩托车:“这是你的车?看起来很不错。”
“确实不错,它花了我很多的钱,是限量版。”
布莱恩已经来到了对方五米之外。
这个距离,和站在他面前没什么区别。
长发白人青年点点头:“这车子值得花大价钱,对了,我叫苏丹,布莱恩?这名字听起来很耳熟,以前我领居家的狗就叫这名字,后面它太吵了,我就喂了它吃巧克力,你喜欢吃巧克力吗?”
听着对方轻浮的言语,布莱恩知道,这家伙,就是自己等待的猎物。
只是他没想到这个猎物,没有出现在天桥那边,而是自己的观测点。
巧合,还是别的?
他有些摸不准,所以才没有直接动手。
见他不说话。
苏丹伸出手,沿着野兽摩托车的尾巴往前,最后停在了吸在上面的警徽上面:“我很意外你能解开我的谜底,看来今晚的游戏对象要换人了。”
布莱恩就这样看着他:“你的破绽很多,没那个谜底,你也会被我找到,对了,你是怎么让三十多个人,听你的话,乖乖等死的?”
苏丹撩了撩头发:
“很简单的心理学运用,我用炸弹挟持了他们,然后在他们惊恐的时候,我告诉他们,我只是想和他们玩一个游戏,只要配合,我就会放了他们。
这就和建大坝一样。
直接不给希望,他们就会冒险逃跑、甚至开枪反击,但是给出一个口子,他们的抵抗意志就会变得很差,甚至会按照你的意志行动。
人性很奇怪。
人越多,这一招的效果就越好。
就算有人想冒险,也会被自己的同伴阻止。
他们宁愿将命运交到我这个罪犯身上,也不愿意冒险搏一搏。”
见他愿意交流。
布莱恩也不急着动手了。
他从口袋掏出一根香烟叼在嘴里:“那你是怎么杀死他们的?像是心理暗示的手段,但我不理解你是怎么做到那个效果的。”
“很简单。”
苏丹似乎很久没有和人倾述过了。
他打了一个响指,脸上露出病态的笑容,指向那些倒在地上的黑人:
“就和他们一样,先给出希望,再一点点捏碎他们的希望。
这个度很难把握,需要反反复复这样做。
最后绝望的情绪就会带走他们。
你不出现的话。
我会给他们开枪的机会,然后再踩碎他们的胳膊,但我不会杀死他们。
你猜我会怎么做?”
布莱恩突然想到了那些受害者的情绪波动。
他缓声道:“你会在他们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,让他们主动投票一个人被处决,剩下的人则可以活下来,然后在他们以为逃过一劫的时候,再换一个玩法,最后处决掉所有人。”
“对!”
苏丹惊奇而狂热地看着布莱恩:“我第一次遇到这么懂我的人,我很喜欢你,布莱恩,很好听的名字,要不要尝试一起玩游戏,很痛快的!”
布莱恩:
看着这个明显精神状态不正常的家伙,他忍不住道:“你确定自己以前是研究精神病的职员,不是被研究的那个?”
苏丹肯定地点点头:
“我是一名心理学博士。
不过前段时间,我的研究出现了一些问题,死了很多的患者,医院为了名声将事情掩盖了下来。
因为这件事情,我从研究员沦落成了一名实验室清洁工,还要负责一些研究项目来偿还医院的损失,不然我就会成为被研究的对象。
呵呵,研究怎么可能会没有死亡。
这群蠢货根本不知道我研究项目的伟大。
等我完善了研究,回头就拿他们当素材!”
布莱恩越听越不对劲:“你这是什么精神病院?你研究的项目是什么?”
苏丹摇摇头:
“一个小精神病院,它似乎是某个研究所下面的机构,明面上免费接收精神病,暗地里拿这些精神病做研究。
至于我的研究项目,你不是看过了吗?
漂亮吗?
我叫它魔笛。
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一个故事。
一遍遍摧毁那些人的希望,再一次次给他们希望,玩弄着他们的心灵,最后将他们洗脑成一只只听话的小老鼠,主动被绝望吞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