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夜色迷醉的低音实在抓耳,薛绵偏偏耳朵,一颗紧张的心被提了起来:“还、还行。”凌家家主居然有空来看她复健?
薛绵不禁疑惑,她和他有这么熟吗?
“‘还行’,”他缓慢重复着薛绵的回答,踱步到她身前,“那就是不太好的意思。”
对薛绵来说,身前过于有压迫力的体型差,即便他温言细语,她也觉得自己像是在大山面前瑟瑟发抖的小兔子,这话她该怎么接?
要是驳斥他的话,会不会让家主没面子了?但顺着话说吧,好像又是在暗示金小姐不够尽心尽力一样……
好烦啊,这个人为什么突然出现,还要为难她?
心里不断腹诽,薛绵即便敛着情绪,两道眉毛也快打结在一起,面上应付式地尬笑:“可能是我心里比较紧张吧,练得有点慢。”
半晌没听见回答,薛绵悄悄瞄他的表情,好像没有变,又好像在抓到她偷看的一瞬间,嘴角的笑意扩大了一点。
“有道理,在明显病房风格的地方练习,确实很容易紧张,导致压力性的假笑。”
薛绵:……都知道她在假笑了,敢不敢承认压力的来源是他本人啊!!!
她急得跳脚却又不敢真跳脚的反应,凌疏墨看得很满足:“薛小姐都这样表示了,看来我只有为你提供一个更适合的练习场所,才能聊表歉意,金小姐作为主治医师,觉得怎么样?”
她能觉得怎么样?金小姐面无表情:“与其问我,不如问问她的意见。”
又想了想凌疏墨一贯奇妙的脑回路,虽然她猜不透,还是递给薛绵一点话头:“不过,我一向对自己的治疗方案有信心。”
薛绵迅速get,比起压迫感十足的凌疏墨,她当然选金小姐:“我也觉得金小姐的方案,很适合我——”
“哦?不是说会紧张吗?”凌疏墨似乎真的很疑惑,又靠近了一步,几乎要撞上薛绵的脑袋,语气不带有一点威胁性的问道,“还是,你刚刚在骗我?”
面对自己勉强到人家胸口的高度,薛绵在他的阴影里低着头咽咽口水,瞳孔地震,这是威胁吧?这一定是赤裸裸的威胁吧?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