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爷,好奇怪的名字,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说过,女老师站在原地,半天都没有回过神,连课都忘记上了。
“荆校长,你刚调来,这个学生你可不能小看,解放前,他的父亲叫……”
李老师的声音,从校长办公室传来,时断时续,若有若无,后面声音越来越低,什么都听不到了。
“妈,我回来了,这次数学联赛我考了满分,我伯会奖励我什么啊?”一放学,四爷就急忙回家报喜。
“哪次你伯回家没给你捎好东西,光记个吃。”
“哎,你刚才说啥,数学联赛你考了满分?”
说话的是四爷的母亲陈氏,自己大字不识一个,孩子成绩却这么好,她都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看着母亲怀疑的眼神,四爷连忙走到身边,把学校的喜报递给了她。
大红的印章和校长的亲笔签名,映入陈氏眼中,她终于相信,四爷没有骗她,是真的。
陈氏的肩膀微微抖动起来,她努力站直身体,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:“你爸……你伯要是知道这事,该会有多高兴啊!”
抹抹眼角的泪水,陈氏又说道:“你伯,他肯定又去喝酒了,咱不等他,先吃饭吧。”
哆嗦着身体,陈氏把饭端上桌子,又交代着四爷。
“一会你伯回家,捎来好东西了,你要多吃点。”
“现在你正长身体,别看个子不低,还是太瘦了!”
四爷点点头,小心翼翼把喜报对折放好,和母亲开始吃饭。
从记事起,四爷就有点搞不懂,别的人问父亲叫爸,可四爷从小叫伯。
四爷问过父母,他伯说:“叫伯是你爷爷让叫的,伯和爸一样。”
母亲摸着他的头,只说了一句话:“小孩家,问那么多干啥,长大慢慢就懂了。”
除了这个问题,四爷心里还有一个疑问,依稀记得小时候,他好像不叫四爷,原来他是有个什么名字的。
不过附近的人都喊他四爷,喊的多了,父母竟然也喊他四爷,真正的名字早忘完了。
据四爷了解,农村家庭弟兄多的,一般都是老大、老二、老三排行。
白家是独门小户,连个本家都没有,四爷家里也只有自己弟兄一人,咋排都排不到老四,怎么会有人叫他四爷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