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侍御史侯汶在家宴请郎官刘范,尚书郎吴硕作陪,刘范醉酒,调戏侯汶的小妾,因而呼喊。”
小妾?
贾诩喝了一大口超苦的黑咖啡,用大拇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:
“奉孝,你觉得此事有几分真假?”
郭嘉的态度很明确:
“不用想就知道这几个货没憋好屁,肯定在密谋什么,我会跟进调查的。”
侍御史侯汶在原著中名声不显,属于百官的范畴内,历史上倒是有一笔记载。
194年,关中粮价飞升,献帝命侯汶将宫中的粮食拿去煮粥,接济百姓,结果发现侯汶居然偷偷贪墨不少,脊杖五十,免除官身。
至于吴硕,李傕郭汜乱长安时,拼命讨好李傕,裴茂释放数百罪轻的囚徒,吴硕就主张治裴茂的罪过。
而刘范,则是益州牧刘焉的长子,一直在朝中担任一些荣誉性质的官位,前一段还特意上书弹劾自己的父亲僭越,赢得了不少朝臣的赞许。
这三位身上有污点的人凑在一起,别说郭嘉不相信他们只是单纯吃肉喝酒了,就连魏续都嗅到了不对劲:
“刘范前一段时间弹劾他亲爹,不会是为了刷声望吧?”
贾诩说道:
“世家的小把戏嘛,任何人都能成为他们作秀的工具……三位如何看待此事?”
司马徽喝了口铁观音说道:
“上策是等,等他们露出马脚再抓捕;中策是抓捕调查,一旦有确凿证据,便依法查办;下策就是直接动手,先灭了他们满门再说。”
当初在洛阳,好好先生司马徽就忍不住帮钟繇出谋划策,如今在长安生活一段时间后,对朝廷的认同感更强,他不仅出谋划策,还直接给出了上中下三策。
庞德公觉得这三策都不太妥当:
“不管他们密谋什么,如今都是无罪之人,只能悄悄调查,不应直接关押审讯。”
黄承彦也赞成这一点:
“可以先暗中调查,若他们真有什么密谋,说不定还有别的官员参与……如今朝廷形势一片大好,他们怎么还拎不清呢?”
各种现实世界的思想、书籍、设备、电器让大家用着,居然还暗中搞事,这不是倒行逆施吗?
贾诩抿了一口黑咖啡说道:
“人类最大的愚蠢,是认识不到的自己的愚蠢……刘焉在益州虽未称帝,但衣食住行全都遵照天子之仪,朝中一些不得志的官员,自然想去分一杯羹,混个从龙之功。”
随着官员改制的深入,九卿和三公逐渐成了荣誉性质的官位,侯汶等人自然心知肚明。
如今趁着刘焉还没起事,跟着凑個热闹,万一回头真的坐稳了帝位,这不就可以担任九卿等要职了嘛!
就算刘焉偏安益州一隅,九卿之位也不会缩水,为了笼络人心,刘焉只能会加倍对朝臣好。
魏续小声问道:
“涉及到刘氏宗族,应该先请示陛下吧?”
贾诩轻轻一笑:
“陛下肯定选择直接灭门,不跟他们扯那么多……董卓祸乱洛阳,刘表、刘焉全都按兵不动,从那时起,这两人的下场就已经注定。”
黄承彦一听,打算给自己的老丈人写封信,让蔡家跟刘表保持距离。
趁着刘表的发妻没死,蔡氏还没跟刘表结亲,先拦一波,免得回头打到了荆州蔡氏。
当然,就现在朝廷的主张,荆州蔡氏也属于被打击对象,到时候还得多劝劝,免得蔡氏被朝廷当成反面教材给咔嚓了。
庞德公捏了一片佐茶的小米锅巴送进嘴里,后知后觉的说道:
“怪不得董卓刚死不久,刘焉就以思念爱子心切为由,将朝中任职的刘璋、刘诞召回益州呢,从那时起,他应该就有了不臣之心。”
刘焉四个儿子,董卓乱政时,长子刘范、次子刘诞、四子刘璋全都在朝中担任要职,只有三子刘瑁留在身边。
但如今,刘诞刘璋都已经去了益州,只剩下刘范整天忙着交好朝臣,参加各种聚会,忙得不可开交。
刘焉僭越的消息传到长安,他还第一时间弹劾父亲,攥取声望。
另一边,马岱开着警务巡逻车,穿过一条条街道,快速赶往侍御史侯汶的家中,他身后坐着正捧着平板看地图的郭嘉,一身铠甲的邓芝坐在最后一排,手持绣春刀充当护卫。
快到侯汶家门口时,马岱关掉大灯,将车子停在附近的阴影中。
刚停稳,两个保密局的探子就捧着无人机遥控器来了:
“启禀局座,刚才探查时,录了下对方的声音,情况非常严重。”
这话把郭嘉吓了一跳:
“多严重?他们把城门营的士卒策反了?”
邓芝没想到刚到长安就发生了这种事,哐啷一下拔出刻着大汉忠良的绣春刀,随时打算以身报国。
马岱一看,也有样学样的拔出武器,生怕辱没了马氏的门楣。
探子吓了一跳,赶紧将录下来的音频播放一遍:
“太子殿下,请满饮此杯!”
紧接着便是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声音。
郭嘉耐着性子听到最后,一脸的不可思议:
“就这?”
还以为他们暗戳戳的策反了多少兵马,或者勾结了一堆朝臣呢,没想到只是一个僭越的称呼而已。
不过这样也好,至少有了抓人的理由。
郭嘉掏出对讲机,调到保密局的内部频道,下达了指令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