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伯启闻言,怒喝道,
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江若弗不慌不忙,颇是气定神闲,
“大夫人若不是真偷了那珠子,这么气急败坏做什么?”
下人奉茶上堂,江若弗随意坐了下来,拿起茶杯盖子撩了撩表面上的浮沫,
“大夫人,你偷了也好,没偷也好,只是我真不知道,大宗听见你这句话会怎么想?”
江伯启急道,
“赶紧把她送回院子里去,倘若再让她随意地进出,谁放出来的就把谁乱棍打死!”
朱氏跪在地上,几个丫鬟一起上前扯她起来,朱氏死也不肯走,
“贱婢,都放开我!”
“我可是你们的主母!别让这个贱人管了两天家,你们连真正的主母都不认识了!”
“别碰我!”
朱氏气急败坏,被下人们拉拉扯扯,扯松了发髻和衣裳,看起来就像是个疯婆子。
可是她又还跪在地上,样子有够狼狈不堪的。
江若弗抬手,将那杯茶递给鸣笙,
“换一杯来,这杯不够热。”
可是她的眼神却飘向了朱氏。
鸣笙立刻心领神会,拿着那杯茶越过朱氏,却“一不小心”脚步一滑,那杯热茶正正当当的倒在了朱氏头上。
朱氏如同杀猪一般地尖叫了一声,
“啊!”
滚烫的热水从她的发髻中流下,头皮被烫得如同放在火上烤一般。
而她脸上衣裳上都是茶水,像是淋过了一场雨一样,狼狈至极。
这下子,纵使她不想回去,也得回去了。
江若弗气定神闲,接过旁边婢女知趣奉上的一杯新茶,低头看着茶杯,有一搭没一搭的刮着茶面上的浮沫,
“大夫人,祸从口出这句话想必你不会不懂。”
“您看看您现在的模样,哪还有当初那个高傲的大夫人的样子?”
江若弗抬起头来,定定地看着朱氏,眼睛如同深井一般幽深,竟有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光,
“不洁的话语脱口而出,在爹面前也口不择言,还试图侮辱大宗,难道还想让大宗也听见这话吗?”
“倘若大夫人想的话,这句话可以立刻传到月大夫人那里,大夫人也可以想想后果会如何了。”
朱氏竟倒退一步。
江若弗淡淡道,
“既然形容不整,那就赶紧回去吧,别在这儿献丑了,待会儿说不定还有客人要登门呢,瞧了内史夫人这个样子,说不定往后都不再登门了,这让爹如何在朝廷自处?”
江伯启当机立断地让小厮强行将朱氏拉走。
朱氏被拉走,还口出妄言,江伯启只恨没有让人用布巾塞住她的嘴。
以前虽然脾气不好,但到底是端住了样子,现如今这个夫人真是越来越不如人意了,当初就不应该娶她。
江抱荷抬头瞪着江若弗。
江若弗缓缓道,
“爹就不必操心这件事情了,女儿自有办法解决,不会让爹遭受一丝一毫的损失,也不会白白冠上罪名,对于这件事情女儿已经有把握了,还请爹放心。”
江若弗起身,对着江伯启行了个礼,
“女儿告辞。”
江伯启闻言,看江若弗这个气定神闲的样子,也信了七八分。
想必是真有办法了,不然丢了御赐之物,怎么可能这么淡定。
江若弗才走到花亭,就被江抱荷抓住了衣袖,江若弗没来得及回过头,江抱荷一巴掌扬起。
鸣笙眼疾手快的上前挡住,生生受了江抱荷一巴掌。
江若弗抓住江抱荷的手,
“你在做什么!”
江抱荷气急道,
“你知道的对不对?”
“你明明就猜到了我娘不是偷盗珠子的人,可你却倒打一耙,在爹面前污蔑我娘是那个偷了珠子的人,江若弗,你好歹毒的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