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个讲故事的人也没吃那盅脑花。
点评完,无数道目光齐齐看向了她,江霁面前的烛火嘶溜一声窜得很高,但没变色。
他还有话要问。
鬼面人脸上的女诡异舔了舔猩红的舌头:“你的面具很特别……是有什么含义吗?
众人的目光里。
佩戴白骨面具的与会者低垂着头颅,哪怕蜡烛快烧到她,也没有任何动静,宛如死去。
过了好一会儿,黑袍里才传出声音。
“你们……到时候就知道了。”
怪腔怪调,声音里似乎还叠了很多声音,空灵的,癫狂的,痴笑的,密密麻麻的回音。
鬼面人双手交握,“我很期待。”
话音落,烛火转为幽绿。
那道空灵而邪异的声音缓缓说道:
“我的故事,是关于一座观音像……祂自修建起,就面对着那栋灰寂破败的大楼……”
房间里的喘息声明显加重,呼哧呼哧。
她却充耳不闻,依旧平静地讲述着。
“祂目睹了流浪汉每次接过女孩手里的粥,望着离去的背影,心里只想扒下她的衣服。
瘦弱残疾的流浪汉没找到下手的机会,这家的父亲一直提防着烂尾楼里鱼龙混杂的住户,尤其是那些流浪汉,每次都亲自下楼接送女儿。
水中的月亮,仿佛唾手可得,却无法采撷。
时机来临,流浪汉偷偷告诉楼里住户,这家里还藏着余粮,他知道封楼是个绝佳的机会,失去父母庇护的女孩儿,在绝望里跌入了泥潭。
他的告密,换得女孩眼下最嫩的那块肉。
那鲜美的滋味一生难忘。”
第一个故事止,凄厉的哭声起。
“祂目睹了第一个外卖员接到了深夜订单,100块巨额小费,前提是必须送到客户手里。
骑手在即将抵达时心里越发不安,在另一个平台上下了同样的订单。
他很聪明,如果这单没问题,另一个骑手送到后就假装是自己送去的;如果这单有问题,这个骑手也可以成为他的替死鬼,麻痹下单的顾客。
他躲在那层楼的另一间空屋里,等待着一无所知的骑手送‘货’上门……”
基站的覆盖范围大概是两三个小区。
这个骑手在手机上发出一连串催促和差评消息,而后将手机往观音像的反方向远远地抛掷出去,寄希望于手机能在掉落途中将信息发出。
手机被雨棚挡下,只摔碎了屏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