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是皇帝亲口承认的义子,只是琼贵妃的义子,只是周猎虎的弟子。
她将不再有血亲父母。
周庭霄幽眸中汹浪暗涌:“兄长,你....”
他也有一肚子的话想说,可他又能说什么?
他怕兄长是女子,因为女子要嫁人,没错。
可他也真的希望周立寒永远都是铁血男儿周立寒吗?
哦,是不是铁血男儿无所谓,他只是不希望兄长永远都只是他的兄长。
但他此刻不能这么说,他这会儿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话:“兄长,我说了,不论你是何身份、是男是女,我都喜...都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。”
就连周猎虎也百年难得地说了句安慰的话:“你是谁的兄长,谁的女儿,谁的儿子不重要。你是谁,才重要。”
周庭霄点头,认真地对她说:“你是韩黎亦或是周立寒都不重要,你是一个心系天下、利国利民的锦衣卫,这才重要。”
周立寒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们很久。
终于是把头一低,伏在周庭霄的肩膀上哇地一声大哭出来。
没有笑容掩饰,没有话语夹杂,只是一场纯粹的大哭。是十一年以来唯一的一场宣泄大哭。
当额头靠在肩上、湿意渗透衣服的瞬间,周庭霄浑身一僵。
旋即眼里一切杂乱的思绪情意都化作暖意涌回心头,驱使着双臂将她轻轻拥于怀中,不再多说一字一句,手掌温柔地安抚着她哭颤的背。
周猎虎静静看着这“兄弟”二人半晌,似有所思,但也没有说话,只是端着炸花生悄悄离开厅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