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现在呢,不杀我的话。”既然站起来了,那她就该从沉浸迷失中回归现实,“滕家知道煦儿的存在和身世了吗?有什么打算?”
项霖信誓旦旦回望她:“我没有让他们知道。煦儿何去何从,完全可以按你的意思来。”
周立寒便没再说话了,只是呆呆站在那继续望着项霆的灵柩。
项霖见状,轻叹一声对周蕾冬道:“周母后,卧冰这些天都没吃东西,我让人在麒岚亭备了些软食,请她去散散心可否?”
“黎儿,去吧。”周蕾冬摸了摸女儿憔悴无比的面庞。
周立寒知道,差不多是时候有些事情该聊清楚了。
于是跟周蕾冬回宫,简单沐浴梳洗一番,换了里衬,但仍外着这身衣裙,没擦干便披头散发,跟项霖来到宫湖边的麒岚亭。
顶着一张宫中几乎人人都见过的面容,却穿着一身女制宫装公然走出来,无不引起路过的人震惊侧目。
周立寒现在已经毫无所谓。因为她到底是男是女,这是由当下的政局需要决定的,而非由她穿男装还是女装决定的。
如果当前的朝廷仍然需要她作为周立寒存在,那她就算天天穿着女装上朝上职,君主和朝臣们也只会说她这人有怪癖,而不是发觉并四处传播她是女儿身。
“上次请你来这里煮茶,还是七年前。”项霖给她打了碗小米粥说,“慢点儿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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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次是晚秋初冬,这次是晚冬初春。”周立寒倒也没有拒绝,端过碗一勺一勺地喝粥,“都一样,湖里都没有什么可看的东西。”
既没有可观赏的花草植被,也没有能见人的沉湖之物。
这话有点一语双关了,项霖无奈笑笑,只能补充告诉她一些其他情况:“韩馗将军领着剩下三万将士凯旋回城了。滕家原本是想找茬的,但韩馗将军坚持说他是因为没跟上你才晚到了些,所以滕家也拿他无法,该给的军功给他了,封正二品龙虎将军。”
“嗯,大哥做得对。”周立寒点点头,又问,“万里兄和我夫人怎么样?”
“程小侯爷随周大统领北上了,你夫人把你的产业越做越大,已经是京城前三富。”
项霖一一答道,顺带还说,“瑰意在去年嫁给程小侯爷,随他一同去了漠南,说是要写战曲和采风。”
周立寒笑了一下:“挺好的,我看万里兄对她一片赤诚钟情多年,也算是成了良眷。”
“是,程小侯爷待她极好。”项霖补充道,“但是冯时将军被关进天牢了。因为宫变的时候他动了武装反抗,不过还是想办法保了下来,暂时没有定刑,就仍关在天牢里。”
周立寒知道他这句没主语的“想办法保了下来”是项霖自己,但她现在实在说不出什么感恩的话。
“能捞吗?”她把小米粥喝完搁桌上问,“我带他走。”
项霖沉默住。为后半句话。
“走?去哪儿?”他的心有些悄然揪起,她说的不是让走,而是带走。
她也要走。
“不知道啊,你们明早上朝商量一下让我去哪儿。”周立寒拿起一个馒头啃,“哦,对了,现在皇帝是你们四弟?那你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