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东宫,周立寒还愣了下,再次看向穿着金丝杏仁黄制服的项霆,才反应过来。
“你封太子了?”她第一反应竟然没有很高兴,而是一种惶恐感,感觉是皇帝把他们架在火上烤。
——就算外面臣民知道的只是嫡出皇长子出去和洋人交涉谈判,但人家都还没回来呢,怎么就先给这个乡野归来的二皇子封储君了呢?平叛有功不可否定,但若就此便先行封储,一点儿机会都不留给恬王吗?
“还没封,选的下一个吉日,在八日后。”项霆看出她的担忧,露出往日那白兔般纯真干净的笑,“你也有晋职呢,还有姥爷、老秦爷、何爷、陈姨...不,现在该叫北冥姨了。”
原来前面通传说北冥院判是这意思啊,她还以为是谁呢。周立寒恍然大悟,但又觉得自己漏了点儿什么:“..何爷?”
“他本来是带阿芳婶跟小乔上来找我们过年,结果刚好碰上此事,就立即去东城兵马司帮忙了。”周蕾冬笑着答道,“他们几位长辈里,只有何叔是打过水仗的。”
可能是大病初醒,周立寒总有点一愣一愣的:“何爷以前不是步兵统领么?怎么打水仗?”
“在京城是。但他更多日子在闽地,漳城抗倭。”
“....好吧,全家还是我最菜。”
周蕾冬和项霆都笑骂了她两句,离开东宫右寝殿。
就剩秦箬站在旁边。
“坐啊,客气啥,我们都没把你当外人。”周立寒重新躺下,“话说我都不儿道今天初几了。”
“初七了。”秦箬把桌边的椅子端过来床边,“你夫人在家里担心得不行,要进宫又被拦,只能托我来看看。”
周立寒偏头瞧她:“那你呢?可以进宫,不能上朝?”
“我这副模样怎么上朝。”秦箬笑了一下,意味深长地瞧着她,“不像你....那天皇上醒来后,立即下谕让所有在场的皇室宗亲缄口。”
周立寒扬眉啊了一声。
“看来这辈子确实不配回头当女人了,”她把手拿出来伸懒腰抻脖子,“还以为能从此解放了呢。”
秦箬嗤声:“真给你解放你又不乐意,谁刚刚还说要西征都兰呢?你不会真相信皇帝对你的宠信,到了能明晃晃把兵权交给一个女人的程度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