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字一句,她铭记于心。
阮屠户的突然出现,只会给她带来麻烦!
好不容易和阮父的关系有所缓和,阮云苓可不敢冒险惹怒他。
阮青已经从地下钱庄救出来,阮母这时满心满眼都是金贵的儿子,不一定愿意在她身上花心思。
“你还来找我干嘛呢?难道要让我放弃如今锦衣玉食的生活,跟你回长乐村,过回从前的穷苦日子吗?”
他身上那破旧廉价的蓑衣,沾满雨水,能值几个铜板?
兴许还抵不上手中这把油纸伞。
全身上下,都是穷人的象征。
回忆起什么都不是的童年生活,阮云苓冷笑连连。
“你管过我吗?”
“在意过我的死活吗?”
“我快乐痛苦的时候你根本就不知道!”
“走到今日这步,全部靠的我自己!”
“收起那副慈父心肠,幼年我需要时不在,如今......”
“我才不稀罕!”
迟来的父爱比草贱,更没有存在的必要了。
阮云苓已经过了渴望亲人爱意的年龄。
无论阮屠户再说什么,我心匪石,不可转也!
“你娘死后,我自怨自艾,这辈子都没好好照顾过我和她的骨血......”
满心愧疚无处使,阮屠户痛心疾首,泪水和雨水混在一起顺着脸庞流下。
“苓苓,我不是来破坏你的新家庭,我想你过得好,真的!”
“就是想问......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?”
大雨滂沱,伞面被压得一低再低。
任凭雨再急,风再大,也根本冲刷不干净满是污浊的一颗心!
阮云苓凤眸微沉,睫羽冰凉地低垂,投下一抹深邃的阴影。
“非要这么说,我还真有一件事,就看你敢不敢做了......”
有弥补的机会,阮屠户当然不会犹豫。
“苓苓你说,万死不辞!”
素手轻翻,阮云苓脸上带着胜利的笑容。
清丽的脸蛋在浓黑的夜色之中,竟忽现几分阴森。
“这里有封信,需要有人放到一个地方。”
“在此之前,必须盖上印章,你读过书,肯定知道我在说何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