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宴儿,那时候你们都还小,不能分辨是与非,再不济,你也算因祸得福了不是......”
塞翁失马,焉知非福啊。
“以后对外便说,你们是孪生姐妹,都是为娘的心头肉。”
“苓儿年岁稍长,排行第三。你就是郡守府的四小姐,自小身子不好,一直养在庄子里......”
卑微曲折到这一步,阮母不禁哀叹。
不是自己养大的终归不亲,竟指责起生身父母。
有阮母这番话,秦宴可算明白阮云苓那套精神控制得谁真传。
一直念着公平,却在行偏心之实!
阮父恼其优柔寡断,揉着眉心不耐烦地挥手。
“就按你娘说的办,快快磕头随我们回家......”
乌眸生寒,秦宴站在光影之中,令人摸不清心中所想。
“我不愿。”
扔下一颗惊雷,她罔顾礼教。
大胆率真的同时离经叛道。
“既然有人顶替了我的存在,我亦在林府过了文书明路,真真假假,还有回去的必要么。”
鱼与熊掌兼得,世上哪有这样好的事?
时至今日,秦宴看得分明。
父不父,母不母。
郡守府是个泥潭,阮云苓拉她下水,必有图谋。
秦宴要做的,就是让其想如意之事都不如意!
“你说什么,再说一遍!”阮父勃然大怒。
他要拨乱反正,将亲女认祖归宗。
她不但不感恩,还敢忤逆!
民不与官斗,阮父见惯了阿谀奉承,乍听逆耳之言,气血上涌。
“杀人凶手和死里逃生的人冰释前嫌,以后还要住在同一屋檐下,真是天大的笑话。”
经历过朋友背叛和亲人抛弃,女孩乖张的语气直击人心,分不清是笑还是怒。
赤裸裸的仇恨淮柔贞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。
真正的亲人不拘于血缘。
她永远是秦宴最坚实的后盾。
阮云苓被推上风口浪尖,唇线紧绷,按捺住心底积压的怒火。
黑眸聚起一抹阴冷,最终屈辱地双膝跪地。
“是我鬼迷心窍,宴宴,我对不起你......”
阮云苓只要达成把秦宴带走的结果,过程中受点苦又何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