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杨毅,白凤翎刚说什么?”姜黎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,难以置信的看向杨毅。
杨毅同样如雕塑般呆立着,凝望着姜黎,嘴唇颤抖着说道:“他……说唐柚和楼心盈死……死了……”
姜黎登时如遭雷击,脚下一个踉跄,险些跌倒在地。叶星宇急忙伸手扶住她,蹙眉问道:“阿黎,你怎么了?”
姜黎的眼眶通红,仿佛要滴出血来,若白凤翎方才所言属实,唐柚和楼心盈真的死了,那么如今的他真的是孤苦伶仃,连一个亲人都没有了。她无法想象白凤翎这一年是如何在痛苦和孤独中煎熬度过的?
那唐柚和楼心盈究竟是因何而死?
无数的疑惑如乱麻般缠绕在姜黎的心头,她急忙提起裙摆,如离弦之箭般去追赶白凤翎。杨毅也是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。
叶星宇刚要追上去,却忽地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下了脚步。
他缓缓转头望向白凤翎的书案,这才知道那个木偶原来是白凤翎的!怪不得当初姜黎会如此在意那个木偶,甚至不惜和他动手。
顿时,叶星宇觉得心口仿佛被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压着,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其实,自从白凤翎踏进青云司的那一刻起,他就察觉到姜黎看他的眼神与众不同,渐渐地他的眼神变得黯淡无光,仿佛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。
城外西郊
夜色如墨,浓稠得化不开,没有一丝月光,也不见半点星光,四周静谧得可怕,宛如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,沉沉地压在每一个人的心头。
姜黎和杨毅小心翼翼地蹲伏在草丛之中,他们的呼吸都放得极轻,生怕发出一点声响。
白凤翎微微扭过头,目光落在一脸警觉的姜黎身上,随后轻轻一抬手,将事先准备好的一袭黑衣扔向姜黎,并刻意压低了声音说道:“别磨蹭了,赶紧换上!还在等什么呢?”
姜黎凝视着怀中的那件黑衣,心中暗自笃定金捕快今晚定然不会现身此处。
但,她看到白凤翎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时,不禁犹豫了起来。短暂的迟疑之后,她咬了咬牙,伸手拿起那件衣服,弯下腰,如同一只灵巧的猫一般,踮起脚尖,蹑手蹑脚地缓缓向后退去,一直退到后方一棵粗壮的大树背后。
借着大树的掩护,姜黎迅速解开自己身上原本穿着的衣裙,动作麻利而轻柔,生怕弄出丁点儿动静。
很快,她换上了那一袭黑衣,接着用一条黑色的面巾,仔细地蒙在了自己的脸上,只露出一双明亮而灵动的眼睛。
此时,距离子时只剩下短短半个时辰。姜黎深按照之前拟定好的计划,身姿轻盈地走出藏身之处,来到了空旷的地面之上。
四周的草丛长得极为茂盛,随着微风轻轻摇曳,发出细微的沙沙声;树叶也在风中婆娑起舞,相互摩挲间不时传出轻微的摩擦音。
就在这时,姜黎听到远处传来的脚步声,心头蓦地一紧,难道真的金捕快来了?
然而,蹲伏在草丛里的所有官差也是立即紧绷神经,仿佛时刻做好抓捕金捕快的准备。
白凤翎和杨毅同样紧握手中的佩剑,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个脚步声由远到近。
就在脚步声来到姜黎身后时,只听那人低沉着声音说道:“人呢?”
姜黎听闻声音,猛然转身,看到面前之人身穿黑衣,脸上戴着狐狸面具,将其面容遮得密不透风,只露出一双闪烁着寒光的眼睛,他腰间挂着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,仿佛随时都能出鞘饮血。
“在那儿......”姜黎刻意压低嗓音,模仿出粗犷的男子声调,并抬起手,指向前方那片茂密的草丛。
然而,黑衣人并未如他所愿地看向草丛,而是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姜黎,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意味。
突然之间,黑衣人喉咙里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,在这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刺耳和恐怖。
姜黎不由得心中一凛,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,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,同时右手悄悄摸向自己腰间的佩剑,以备不时之需。
说时迟那时快,就在姜黎刚刚后退之际,黑衣人猛地拔出腰间的长刀,动作干净利落,不带丝毫拖泥带水。只见刀光一闪,锋利的刀刃裹挟着凌厉的风声,直直地朝姜黎劈砍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