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他都被牧野照脸抽了,还能不断……”薛南燕顿了顿,“你是说,让他连带着沈延清一起恨?”
“阿姨聪明啊,果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,我就是那么一个建议。”陆淮南嘿嘿一笑,“您肯定比我看得远想得深嘛。”
薛南燕语气和缓了一些:“这倒是不难,但……淮南,阿姨跟你说,我不是不让牧野谈恋爱,可他怎么就不能往上看看,我都不指望他娶个豪门小姐了,一个姓陈的一个姓孟的,闹腾的我现在想起就闹心,但至少……至少不能找个拖后腿的吧!”
想到这里,薛南燕哀声:“他哪怕现在领个乡下学生回家我都认了,他倒好,领个寡妇,还是自家寡妇,还是自家大哥的寡妇,南边那个萧老四都没这么荒唐啊!”
陆淮南撇嘴,心说,萧老四可荒唐多了,只不过上头爸爸哥哥镇着,不吃窝边草罢了,但他讲不出口,只能奋力安慰,各种胡诌,对亲妈都没这么孝敬。
“阿姨,你换个角度看看,谢小姐有谢小姐的好呀。”
“好哪里?好在没背景还是好在嫁过人啊!”
“好在……那个……她嫁的是沈大公子啊!大公子给谢小姐肯定留了不少遗产吧,不动产啊股份啊基金啊之类的,嫁妆很丰厚了。”
薛南燕脱口道:“她是个傻的,那些不动产都送了,股份我也问过了,她那里……”她顿住,忽地了然,“哦!这倒是个方向,我就说牧野不能那么糊涂!”
她心情好些了。
“成吧,我也不逼你了,你做事吧。”
薛南燕兴冲冲挂了电话,陆淮南挠头。
“阿姨这是想通什么了?”
秘书喝了杯茶,淡淡道:“不论是什么,我觉得,陆总,事关谢小姐还是少说少错。”
……
陈晓玉被绑住手脚扔进了一辆冷冻车,她嘴上贴着胶布,发不出任何求救声,这辆冷冻车运的大概是海鲜,一股浓重的海腥味,令人作呕。
陈晓玉昂贵的旗袍被地上化冻的腥水打湿,耳朵上那枚红宝石耳坠也在挣扎中掉落。
她想吐,吐不出,想哭也哭不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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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从没有这么肮脏腥臭过,
陈晓玉的眼泪糊了一脸,一边哭一边祈祷,祈祷沈牧野和警察来得再快些。
假如这次能平安回家,她发誓,以后一定吃斋念佛。
不想,佛脚还没抱,冷冻车就起程了。
起程后,车厢里的冷气被打开,原本闷热的货箱迅速转冷,陈晓玉冻得哆嗦,发丝都结了霜,偏偏这辆车不知在什么破烂的路上奔跑,颠簸异常。
陈晓玉在货箱里滚来滚去,时不时撞上货架,和无数条冻成冰块的海鱼大眼瞪小眼。
她疯狂地挣扎呜咽,毫无用处。
她的呼吸愈发粗重,神思愈发缓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