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后悔把叙白养得太过正直,过刚易折,还好,牧野跟着他长大倒是没跟他学,倔是倔,倔的邪性,应该不会重蹈他的覆辙。”
宋伯温声道:“五少爷到底和大少爷不同,有夫人疼着,又有您护着,健健康康长大,虽说叛逆,但对沈家对金诚从来没有二话。”
沈德昌斜昵宋伯。
“这几个孩子,你还是偏牧野的多啊,老宋。”
宋伯一抖:“老爷子,我只是实话实说,绝对没有别的意思。”
沈德昌哈哈一笑:“我知道,那小子嘴甜,自小就会卖乖讨好,见人说人话,见鬼说鬼话,我那些老朋友没有不喜欢他的,就说老孟,看好牧野多少年了,当年我让叙白打理金诚,他还替牧野叫屈,现在恐怕,悔的肠子都青了。”
这是开玩笑的口气,宋伯便跟着乐。
“是啊,五少爷翻脸不认人,半点面子不给,这倔脾气,孟总终于也体会到了。”
沈德昌笑声更大:“他那个脾气是个人都受不了!”
笑了一会儿,他骤然停下。
“老宋,牧野不该不清楚孟氏是他最后的稻草,他不抓,这一局就是输定延清,他为什么不抓?”
宋伯答不上来,只能道:“或许是脾气上来了?”
沈德昌手一摆:“诶,不可能,这小子混归混,脑子清楚得很,不会在关键时刻掉链子,要么是他另有打算要么……”
宋伯小心接话:“要么是他放弃了?”
“这臭小子会放弃?”
宋伯默了片刻道:“老爷子,说句不当讲的,谁都知道四少爷的后头是您,五少爷更知道,您不肯让他赢,他怎么能赢?倒不如放弃,没准能让您消气。”
这个说法颇有道理,符合沈牧野不按牌理出牌的风格,也符合沈德昌的期待。
沈德昌道:“他要是真那么孝顺也算我没白教训他。”他怔了片刻,“老宋,你说,我对牧野是不是过分了。”
“父亲教训儿子都是有度的,老爷子您心里掂量着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