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牧野停下筷子,坐正。
很是不情不愿道:“看到大嫂的桃花开那么盛,我嫉妒。”
孟太太以为他在说笑,便道:“嫉妒什么,你要想,也很快的。”
说着,她含笑示意身旁的女儿。
沈家家宴,他们是客,还是豪门客,规矩必须要有,孟锦云规规矩矩跟父母坐在一起,和沈牧野遥遥相对。
她这一趟收获颇丰,心情甚好,笑眯眯地低下头做羞怯状。
薛南燕正要跟着附和两句,沈德昌一声冷哼。
“你嫉妒?满嘴跑火车,你小子嘴里就没点实话!”他冲孟刚叹道,“老孟,我有时候真羡慕你,就一个闺女,再怎么闹也闹不出大事,不像我这个儿子,大了翅膀硬了,做什么都不会知会家里了。”
孟刚听了话头就猜到他可能要做什么,便不痛不痒应了两句。
接下来,沈德昌果真滔滔不绝地数落起沈牧野。
“跟A省的领导合作对付陈家,你说,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呢,他非要逞能,害得全家一起现眼,这我也不提了。”他痛心疾首,“老孟,对你,他也混得没边了,金诚股份,这能是他一个人说的算的东西吗?事关全体股东乃至全体员工啊!他大手一挥送出去,又大手一挥拿回来,玩笑一样。”
沈德昌越数落气越大,脸都涨红。
“你当你孟叔叔是什么人,你的对手,你的敌人,还是你养的狗?!有这么耍长辈玩的?他们都是真心对你,你看看你做的这都叫什么事!”
这话不好听,对沈牧野是,对孟叔叔更是。
他脸色变了几变,还是劝道:“算了,昌哥,牧野年轻偶尔操切,正常,而且这事也不能全怪牧野,锦云也有问题。”
“锦云有什么问题?她一个小姑娘家家为了你冲动了,你一个男人,该包容要包容,拿股份折腾她干什么!”
话音未落,沈牧野蹭一下站了起来,他站得快,站的用力,一不小心碰倒了隔壁的酒杯,半杯酒立时洒在了沈延清的裤子上,沈延清被迫跟着跳了起来。
沈牧野全不在意,下巴一扬。
“纯属冤枉,给股份是我感谢孟叔叔的帮助,完全好意,没想到全家,尤其是爸,您根本不理解,只觉得我闹着玩,那行啊,那我就收回来,结果您又不满意。”
他摊手,作无赖状,“您还要我怎样,任由孟家人给沈家长媳甩巴掌,再等着咱们林教授的大公子知道了,说沈家人无能,寡妇都护不住?”
沈德昌如果之前还有两分是压着的,沈牧野一席话讲完,瞬间飙升到十分的动怒了。
水榭里,上上下下一干人等几乎同时屏息,被浇湿的沈延清裤子都忘了擦,震惊地抬头看沈牧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