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时暖是第一次见到他本人,相比视频和图片,真实的陈石看起来更苍老佝偻,他大沈德昌十岁,脸上几乎没有肉只有皱巴巴的皮,掉在颧骨上,穿一件寻常的灰棕色休闲外套,是一种朴素的直接的威势。
雷厉风行的老干部感。
谢时暖大气都不敢出,牢牢盯着陈石,看着他一路被沈牧野迎到茶几前坐下,孙恒亲自端来茶具。
“陈老,您慢用。”
孙恒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,办公室只剩下两人。
“我妈派人去机场接您了,看来是错过了。”
陈石摆摆手:“牧野我也不跟你兜圈子,我直接来找你是有些话要问问你。”
沈牧野提着紫砂壶正在泡茶,闻言一顿。
“您问。”
“你大嫂和正忠那个臭小子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陈石道,“碧玺公馆的说法我不信。”
沈牧野垂着眼,手上动作流畅,先倒出一杯茶水,然后倒掉,又倒上一杯,放在陈石面前,这才抬眼。
“碧玺公馆有什么说法?”
陈石看着他:“他们说是正忠吩咐大堂经理把你大嫂带进204包厢,还说走廊的监控是正忠要求关闭的,所以,从你大嫂进去,到正忠被救护车拉走,那一整段时间的监控才会缺失。”
“我听着没什么问题。”
“没问题?牧野,正忠是混账,但不傻,他在碧玺公馆胡闹那么多年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备心,再说你大嫂一个弱女子,如果没有帮手怎么会把正忠的脑子都打坏了!”
沈牧野淡定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。
“有道理,但我这边的调查跟碧玺公馆的说法没有出入,警方那边的意思是我大嫂被正忠吓坏了,惊慌失措的人有时会爆发出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,这叫应激,如果打对了地方,打死都是可能的,还好我大嫂是个女人,没打死。”
这话听着味道不对,陈石猛地放下茶杯,半杯茶水洒在茶几上。
“我在贝市是干什么的,这种说法唬得住你唬不住我!”他沉声道,“牧野,你们沈家是护定了这个女人吗?”
陈石笔直的坐在沙发上,双目紧盯沈牧野,那目光没他表现出来的态度激动,相反,是冷静的审视。
以谢时暖的视角,正好与陈石面对面,隔着玻璃又离着相当的距离,她仍能感受到那强大的压迫感,令人胆寒。
坐在他对面的沈牧野却只是捧起茶杯,啜了一口:“这个女人是沈家长媳,我大哥的遗孀,我们沈家当然得护,就像陈爷爷您要护着正忠一样。”
他放下茶杯,望着陈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