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年,牧野对你有过一阵兴趣,最后虽然及时收手,但叙白死了三年,你心里想什么,不好说。”
薛南燕又一次老调重弹,谢时暖照旧回复:“燕姨,那种陈年旧事就不要再提了,我都不记得了。”
“你不记得最好,老老实实做你的叙白遗孀,沈家高低会给你一口饭吃,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。”
谢时暖眉毛都没动一下,答道:“我听燕姨的。”
薛南燕冷笑了一声,把泡出来的茶倒了一杯自己喝了,然后从茶室下来,唤道:“柳姐,叫她们过来吧!”
原来不光是来受训还得陪客。
一圈子妯娌外加几个薛南燕常玩的闺蜜阔太,还有个脸生的贵妇,拉拉杂杂一大堆人熙攘着进了水榭。
谢时暖殷勤地跟着柳姐忙前忙后地打点,端好长媳姿态。
薛南燕不是第一次发出这样的警告,沈叙白下葬那天她就警告过一次,谢时暖很佩服她的机敏,明明并不知道更多,但就是能第一时间嗅出危机,提前消灭在萌芽状态。
当年沈牧野刚开始追她,彼此不了解闹出点事,不小心闹到了薛南燕耳朵里,薛南燕就找上了门,两人头回见面,以警告开场。
那个警告很有效用,她如同冷水浇头拼命躲了沈牧野一阵,奈何,没躲过。
吃一堑长一智,沈牧野从此再没出过纰漏让薛南燕发现。
所以这回,谢时暖不明白她嗅到了什么,沈牧野跟陈晓玉恨不得蜜里调油,她反倒想起她来。
“燕姐,要我说还是你好命,老沈总宠了半辈子要星星不给月亮,现在儿子有争气,马上跟陈小姐订婚了,你后半辈子还愁什么。”董太太拍起马屁,一拍拍两个。
“好命什么啊,老的小的都不着家,只能拜托晓玉以后替我多操心牧野了。”薛南燕看向一旁的贵妇,“陈太太,你别介意我替牧野说话,他就是事业心重。”
谢时暖望向陈太太,正是那个脸生的贵妇。
“男人嘛没事业心怎么行,沈太太你放心,我们晓玉这点道理还是懂的。”
陈太太和薛南燕是两个长相,瘦小干枯,脸上没有丁点肉只有皮。
“据说本来不这样,生病了,一场病下来脸全毁了,不过还好,陈总原配给他生了儿子,不指望她,她又做小伏低对外头的女人从不计较,这才站稳脚跟的。”
三弟妹坐在谢时暖旁边,忍不住跟她八卦。
谢时暖不自然地坐直身体,挡了三弟妹的脸,道:“她就在前面你小声点。”
三弟妹撇撇嘴不屑道:“这有什么啊,大家都知道的事,她要计较计较不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