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这里,她不再觉得这间屋子可怕了。
这不过是一个巨大的漩涡,绵延多年的爱恨情仇将这里缠住捆紧,拉着所有相关人等往下坠,刘斯年以为自己走出了,但没有,他依旧在被这里拉扯,他唯一的挣扎就是亲手写一个结局。
这很好,但这不对。
谢时暖躺下,盖好被子,她想好了。
不论前方有什么,她都会努力解决,一定,要找到一个最好的结局。
……
翌日清晨,谢时暖还在睡梦中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。
刘心玫的嗓门高亢,骂起人来风格和刘贵河出奇的一致,甚至口音都相似,谢时暖在屋里听了一会儿,心知这大概就是刘斯年嘴里的节目了。
寻父多时的刘心玫终于确认刘贵河的所在,并且顺利的回到了老宅。
按她的说法,这所宅子已经被刘斯年控制了足有三年多,刘家姐妹大都外嫁,没外嫁的也有更好的住处很少回来,刘家不像沈家,注重家族团结,时不时要在老宅开家宴。
刘贵河信奉有用的孩子才是好孩子,平时只关爱女儿里较为有出息的几个,他腿脚良好时,常年住江市西郊的大宅,对外,别人只以为那才是刘家老宅,见女儿会朋友,办宴会也多在那边。
是以,他消失后,几乎没人想到这个空置许久的真老宅,即便想到了也有刘斯年各种阻碍,根本查不出东西。
到底还是刘心玫执着有孝心也有能力,第一个打上门来解救老父亲。
谢时暖悄然拉开房门,外头的声音更清晰的传来。
“刘斯年,呸,你配姓刘吗?小野种小变态!要不是爸色迷心窍被你的舞女妈勾引,我们刘家怎么会搞到这个样子!”
刘心玫盛怒的叉腰,“他留你这条命没把你赶出去当流浪汉,甚至还把道森集团交给你打理,不是亲爹也胜似亲爹了,你不感恩也就算了,居然还要害他害道森!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!”
刘斯年坐在客厅的沙发上,一手搭在扶手上,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,神色悠闲,颇有几分听戏的意思。
“大姐现在成熟了,都懂得质问别人的良心了,到底是做母亲的人呐。”
“你不必跟我阴阳怪气!我不吃你这套,爸呢,我要见他!”
刘心玫说着就要上楼,不料还没走两步就被保镖拦下,祝管家垂眸恭敬道:“大小姐,老爷子刚吃完药,等下醒了再去看他比较好。”
“祝宏!你个老混蛋,身为刘家的人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支持这个野种!”
刘心玫说着,一巴掌扇出去,祝管家不闪不避生生受下,他缓缓转回头,依旧是那副顺从的模样,“大小姐,请你理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