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不及细想,谢时暖悄然爬起,不论如何还是得先找到衣服,再开灯质问。
她一边盘算一边蠕动到床的另一边,正预备翻身下床,便听背后男声响起。
“要去哪?”
谢时暖赶忙回头,男人已经站了起来,他背对着阳台,挡住了大片的月光,给人强烈的压迫感。
“我要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脚踝就被攥住,男人一个用力把她拖了回去。
谢时暖自是挣扎,可刘斯年果决而迅猛,三两下之间,手腕被摁在头顶,一双腿被滑落的被子缠住,所有挣扎瓦解。
她奋力的挺胸扭动,却只把被子抖搂的更彻底,毛衣之下只有一条小背心,骤然暴露在空气中,微微发冷。
“刘斯年!”
“你要去哪?”
刘斯年的声音冷极了,离得近了,谢时暖看清了他的眼睛,眼里郁郁的,没有一丝光。
“我睡醒了当然要起来……起来喝水!”
“只是喝水?”
“不然呢?跳进江里游回去?”
刘斯年缓慢的喘息,温热的气息流过谢时暖的侧脸,他们实在靠的太近,她甚至觉得,她狂乱的心跳声要被他听见了。
片刻,刘斯年笑了一声:“差点忘了,你确实会游泳。”
谢时暖气道:“再会游泳也不会随便在航道上游的!你是不是傻!”
“这倒是。”
刘斯年眨了下眼,慢悠悠的,很迟钝的样子,一个念头闪过,谢时暖明白了,他这是刚醒,反应不过来。
这样的情况,在两人还是同事时,她撞见过一次,海边别墅的团建,大家疯了一晚上,第二天,谢时暖睡眼惺忪的在冰箱前遇见了同样睡眼惺忪的刘斯年。
她伸着懒腰和他讲前一天的笑话。
他愣愣的问:“我是不是该笑?”
这倒把谢时暖问懵了,只得道:“可能吧……”
于是他当真呵呵笑起来,笑的很开心,如果那时有人路过,一定会觉得他是被笑话逗笑的。
但谢时暖知道不是,所以她有一瞬的毛骨悚然,眼前人好似一台调教良好的机器,被摁下了高兴的按钮,程序启动。
她忍不住道:“别笑了,不好笑不用笑的。”
刘斯年闻言立刻收了笑,没留下一点余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