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诺?他老子都对陛下阳奉阴违,那鬼机灵的小子,会对陛下说实话?”启翰一步步走到启元面前:“臣斗胆提醒陛下一句,你我与永安郡王初识之时,他可还不叫萧启焕。”
阿俞。
启元忽然打了个寒战。
他们在演武场上初识之时,他是那个自请来为他倒茶,永远不肯抬头叫人看清面庞的燕王府小家奴。
“陛下难道没有想过,萧承煦为何要他称病蒙骗先帝?若是他没有野心,为何这样处心积虑地保护自己的继承人?”
启元一时说不出话。
“想必现在陛下心里也清楚了吧?他萧承煦根本就是觊觎皇位,所以才将自己有继承人一事掩藏的严严实实,好不叫先帝生疑。”
启元心乱如麻地支支吾吾:“不是这样的,九皇叔他一直对朕很好,启焕也是个好弟弟,朕不信…”
“这么多年来,摄政王真的对陛下倾囊相授了吗?”萧启翰锲而不舍地为启元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持续施压:“他为何对陛下百般打压,让陛下觉得没法做个好皇帝?他那个亲儿子,又被他教养的如何?”
“够了!朕不信!朕一个字也不信!”
启元暴怒地拂去桌上一切:“这都是你一面之词,你分明就是在构陷摄政王!”
“陛下若不肯信这些话,臣请陛下随臣回忆一件事。”萧启翰一声冷笑。
看来,必须拿出最后的杀手锏不可了。
“陛下登基之前,为何会忽然被摄政王带走?他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好心,要带陛下打猎散心吗?”
“不然他是要做什么?”启元咬了咬牙,他的心慌得厉害,他莫名觉得萧启翰说的一切都是真的。
“当年先帝遗诏的内容,他萧承煦早就知晓,可他当时一心想要抢夺王位,于是软禁了陛下,要拿陛下做他的挡箭牌。”
萧启翰一字一句说得泰然自若:“若不是当年贤贞皇太后设计救出陛下,臣等又拼死守住城门,让他萧承煦狼狈落败,现在坐在这尊位上的,可就是那心怀叵测的乱臣贼子,而如今日日跟随陛下左右的永安王,已经是我大晟的太子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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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九皇叔当年,要夺皇位?”启元瞳孔一缩,身上一阵阵发冷。
“陛下,永安王聪慧过人,你我有目共睹,以他的才干和见识,又怎会没有野心,是做未来的帝王,还是愿意一辈子只做一个小小的旁支郡王,陛下,换你做他,你心中会如何选择?”
启元瘫软在罗汉榻上,冷汗顺着额角流了下来。
“大皇兄,那朕,朕应该怎么办?”启元没了主意,无措地盯着萧启翰:“朕还是觉得,万一九皇叔没有反心…”
“陛下若还是不信,不妨试探一下摄政王。到那时,陛下便知臣所言是真是假。”
萧承煦正与朝中大臣商讨政事,忽然得到启元急召。
“不知陛下急召臣过来,是有何事?”萧承煦风风火火地走进合元殿,见启元已心神不宁地站在堂前等待他。
“朕有一事,想和九皇叔相商。”启元抿了抿唇,暗自把心一横:“刘明泰虽然罪恶滔天,但还是有不少大臣为他喊冤,朕以为,应该延期行刑。”
启元抬眼盯紧了萧承煦的面庞,忐忑地揣摩着他的神色:“等事情都查清楚之后,再行刑也不迟,这样,还能堵住悠悠众口。”
萧承煦没有注意到启元神色中的紧张,不以为意道:“所谓大臣喊冤,不过是萧启翰的鬼把戏而已,陛下无需理会,刘明泰贪墨一案,证据确凿,罪无可恕,还请陛下按期处斩。”
“可朕已经答应他们了。”萧启元心中怒火渐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