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周末干脆带父母和妹妹去郊区转转。”孙赫就着冷菜喝着啤酒,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想法。车买了一个多星期了,上个周末老婆让孙赫回老丈人家,带着老丈人和老丈母去一个景区住了一晚。结果晚上回来,小舅子就想借孙赫的车,说是带女朋友去周边度个二人世界。,孙赫坚决没借。弄得老丈母的脸色立马晴转阴,老婆也不高兴。老丈人虽然是呵斥小舅子:“眼皮别那么薄!有本事自己去挣。”可这话孙赫听着,怎么都是在说自己。
淘神费力买了一辆车,没想到倒添了一肚子的堵。
所以今天老婆带儿子回老丈人家,也没问孙赫去不去,只是通知孙赫,今天晚上没人给他做饭。
也许是在证券公司和有钱人接触多了,孙赫也渐渐被潜移默化,有了很多讲究。喝茶要整套茶具,而且要用纯净水泡茶;穿衣一定是大牌,哪怕是A货;出门一定带一个电脑包,笔记本一定是IBM;和那些朋友喝茶,抽烟一定是中华,虽然这样的消费让孙赫很吃力。但要混这些有钱人的圈子,就必须要维护这种形象。
买这套房的时候,孙赫刚开始还有点成就感,觉得总算有自己的房子了,不再是无产阶级。有一次和客户喝茶的时候,孙赫说,那些老小区的房子其实不错,很实惠。客户却一脸不屑地说:那种贫民窟的房子,送我都不要。丢不起那个人!孙赫被呛得差点没背过气。可人家是客户,自己住着别墅,这话说得也让孙赫毫无底气。
孙赫喝完酒,打开门到了屋顶。到了屋顶,他有一种绝对的优越感,因为他是房东。
老房两口子刚做好饭,正在门前的小桌上吃着。见孙赫上来,老房赶紧起来:“孙老板,今天我回来的时候,门上贴了一张纸。说是这房子是违建,要拆。你看咋整喃?”
“啥纸?哪个贴的?”当初在这里搭建简易房,最早只是觉得这屋顶可以做一个茶室,因为家里的面积的确不大,没地方摆一个像样的茶台。当时他也没和谁打招呼,更别说打报告。虽然后来街道的来过问了一次,孙赫买了两条烟给负责的人,这事也就没人再过问。再后来,一个做房产中介的客户跟他说这个房子可以出租,于是孙赫把茶室拆了,又搭建了几间。这几年来,这几间简易彩钢房每月能收几千块钱的房租,倒成了孙赫的稳定收入。现在要是拆了,不但损失房租,而且租客的租金都已经预交还没到期,这还得不得退给他们?本来就捉襟见肘的孙赫,一下就紧张了。
老房从房间里已经把那张纸给拿出来,递给孙赫。孙赫仔细看了一下后面盖的章,是城管部门,心里就更没底了。如果是街道,说不定还可以再勾兑一下,城管局,可以说孙赫连门朝哪边开都不知道,那真是端着猪头都找补到庙门。
奔驰是按揭车,买的时候孙赫就算好了,屋顶的房租付每月的按揭还有点结余,这要是拆了,这按揭款咋整?股市行情阴晴不定,自己的收入很不稳定,有两个客户已经割肉套现,留下了空账号。其他几个客户如果没有收益,他的佣金也就没有。他有点后悔买车草率了!
“哦,孙老板买奔驰了?”孙赫的奔驰除了第一天和今天,一直都停在那个地下停车场,房师傅没看到多。见孙赫腰上的钥匙,自然也要用这种方式满足以下孙老板。
“哦。早买了。”孙赫虽然专心看着那张通知,见老房说车,还是接了一句。
老房见孙赫看完,递过一支云烟,孙赫接过说:“你安心住。这是小事情。明天我给我朋友说一声,不会有事的。”吸了一口老房给自己点燃的烟,孙赫把这张通知叠了几折揣进裤兜里。他本来想去沈静那里,现在也没了心情随口问了老房一句:“他们都没在?”
“沈姐刚出去了,可能下去吃饭了。其他人没在。”房师傅见孙赫看了沈静的房间一眼,就说。
“哦。那我回去了。老房,你不用管。如果他们没问,你也不用跟他们说。”孙赫把烟头扔在脚下,用脚踩了几下,转身向楼梯口走去。
“你说,这里会不会真的要拆?”老房的老婆见孙赫走了,有点担心地问老房。
“我咋知道。如果政府要拆,还不是只有另外找地方。”老房拿了扫把和撮箕把刚才孙赫扔地上的烟头扫了。
他放下撮箕后看了看苏易的房门又说:“那个……苏老师,还没住热嗬,这要是拆了,又白折腾了。”
“管那么多干啥。孙老板都说了,人家没问,我们就当不知道。赶紧吃了,我好收拾。”老房老婆说。
“嗯。”老房回到小桌旁,继续喝着杯子里的泡酒。
张勇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着神剧,他老婆收拾完后凑了过来:“嘿,听说今天城管的到楼上贴通知了。”
“知道了。整天人模狗样的,把屋顶占着收租金。连奔驰都买了。”张勇今天看孙赫开着奔驰回来心里就有点不舒服。老婆总说自己没本事,拿了几十年的死工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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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城管咋就知道他在楼顶盖了房呢?这都好几年了,也没人来查过。”
“咋没来查过,以前还只盖一间的时候,就有人来查过,听说是他拿钱搞定了。”
“那这次会不会也是整点钱勾兑一下就搞定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