漆黑的空间中，孙悟空的身影缓缓飘浮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着。

他的金箍棒不知所踪，连身体的疼痛和血的香气都变得虚无缥缈，唯有胸口中那支被刺穿的地方，仍隐隐作痛。

“这是哪儿？”孙悟空的声音四下回荡，却无人回应。

这里空无一物，没有时间的流动，没有生灵的气息，只有无尽的黑暗和飘浮的碎光。他能感觉到，这个地方仿佛连空间本身也充满了矛盾，既真实又虚幻。

“呵呵呵，”一声轻飘飘的笑声突然响起，轻佻而带着一种悠远的嘲弄，“孙悟空啊孙悟空，这才像个样子。”

“谁？”孙悟空猛然一惊，戒备地环顾四周。

他试图调动自己的神力，但发现他的力量竟被完全抽空，连最简单的一跃都做不到。

“别动了，你的力量在这里没用。”声音悠然自得，从四面八方传来，根本无法判断来源。

紧接着，一个模糊的影子渐渐浮现，轮廓逐渐清晰。

那是一个陌生的男人，身披黑金长袍，眉目之间透着一种让人难以描述的矛盾：庄严却又邪性，平和中又暗藏危险。

他的身后，隐约浮现出扭曲旋转的混沌光芒，仿佛吞噬万物的深渊。

“卡俄斯？”孙悟空死死盯着对方面容，忽然想起菩提老祖曾提及的上古混沌神。

“哟，看样子倒是有人教过你。”

卡俄斯一摆手，语带戏谑，“怎么样，感受如何？体会到自己这些年是多么的滑稽了么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孙悟空双目一瞪。

“你的反抗，”卡俄斯微微一笑，语调像毒蛇一般滑腻，“你的愤怒，你的挣扎——到了最后，也不过是给别人送了一场好戏罢了。”

孙悟空双拳紧握，咬着牙说道：“少扯那些弯弯绕绕！如果你是来找茬的，那俺老孙随时奉陪！”

“奉陪？”卡俄斯懒洋洋地坐了下来，空无一物的虚空居然出现了一个王座，将他高高承托起来。

他支着下巴，目光玩味地盯着孙悟空，“拿什么奉陪？孙悟空，你以为你那点力量，就能撼动整个天庭？”

“天庭的狗屁神威，俺老孙早不放在眼里！”孙悟空怒吼道。

“呵呵，果然还是那个愚蠢的猴子。”

卡俄斯摇了摇头，语气中多了一丝讥讽，“你以为你反抗天庭，只是为了那些被压迫的妖族？不，你不过是个棋子，被人摆布着推动这场游戏罢了。”

孙悟空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，声音低沉下来：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
“用用脑子吧，反抗？呵，你真信你能推翻天庭？”

卡俄斯俯下身子，手指凭空一点，一个巨大的光幕浮现，画面中出现了紫阳真人、太上老君，还有昊天上帝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。

“你被刺杀，被他们打入绝境，你的一切计划都被玩弄在股掌之间，而背后推动这一切的，难道只是你的敌人？”

卡俄斯的嘴角挑起一个略带恶意的微笑，“天庭？佛门？甚至你的‘师父’菩提老祖，他们真的只能划清界限么？”

这番话冷冷戳入孙悟空的内心。

他的眉头紧紧皱起，骨节握得咯吱作响，却又哑口无言。

这些年来的经历他一一在脑海中过滤，竟不可抑制地涌上一丝寒意。

“有意思。”卡俄斯低声呢喃着，像是看透了一切，“孙悟空，我倒是很期待，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。”

“少用那种腥臭的腔调跟俺老孙说话！”孙悟空猛然瞪向卡俄斯，咬牙吼道：“你想拿俺老孙试手，不如明着来！”

卡俄斯却仰天大笑，笑声在黑暗的空间中回荡，犹如千万道雷鸣：“哈哈哈！孙悟空，这正是你让我觉得有趣的地方啊！没有比你这样的战士，更能在混沌中寻找到坚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