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鱼儿:本来想噎娘亲一下的,结果被娘亲的话噎住了。娘亲坏人,就会欺负她。
瑾娘招呼长乐过来,“坐下歇歇,以后可别管那小魔头了,她就是个顺杆往上爬的,你对她越好,她在你跟前越嚣张。”
长乐笑着说,“才不会。婶婶小鱼儿很好的,你别总欺负她。”
瑾娘:得得得。她这边为长乐出气,长乐还不领情了。感情闹到最后,她成里外不是人了。行吧行吧,你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,我以后不管了还不行么。
这时候徐二郎也从外院过来了,他见了留在外院的管事,简单了解了情况,看天色不早了,就回来用膳。
瑾娘问青禾一声,青禾道“晚膳都准备好了,只是因为时间仓促,今天准备的饭菜清淡简单。”
瑾娘点头,清淡简单就好,说实话这赶了快一个月的路,肠胃虚弱,也着实吃不了油腻的。那今天这顿就吃简单的,大家都顺顺肠胃。
几人都饿了,很快就吃起来。
饭后三个小家伙困倦的直揉眼睛,瑾娘就让他们各自的嬷嬷将他们抱去厢房休息。
这同知府是很大,院子也很多,但几个孩子都还小,瑾娘不放心他们在陌生地方一个人居住。第二个方面,那些地方说是被打扫过了,但是不经过自己手下人的清理,瑾娘总觉得不干净,心里会膈应。所以今天且让三个小家伙在厢房住下,至于别的,明天有空了再安排。
饭后徐二郎去沐浴,瑾娘则让丫鬟裁了纸张,提起狼毫给家中写信。
他们到了河州,是该给家里边说一声,让他们别再忧心。也不止是要给京城去信,就是平阳林家,也要去一封。毕竟早先青儿已经告知了林父和姨母,徐二郎要去河州任同知的喜讯,那现在不给他们去一封信报平安,两老怕是会时时提着心,担心他们的安危。
瑾娘提笔才写了两行,就觉得身边有阴影落下。徐二郎的声音在此时响起,“在写信?”
他已经沐浴好了,如今穿着一身白色的寝衣,衣襟没有拢严实,露出半边覆盖着薄薄肌肉的胸膛。
瑾娘直勾勾的看着,好久一会儿后才回神说了句,“是啊。”
徐二郎轻笑着捏了捏她的面颊,“看什么?”
“看你。”
徐二郎:“……”
徐二郎丢开手中的毛巾,头发还滴滴答答往下滴着水。瑾娘急着说,“唉,你把头发绞干了啊。屋里虽然暖和,但是头发湿着多难受。”关键是为了保持空气畅通,屋里有半扇窗户是开着的,那冷风徐徐吹进来,要是之后头疼或是吹病了怎么办?
瑾娘赶紧放开手中的狼毫,捡起毛巾去给他绞头发。
徐二郎顾忌着她怀孕,就皱着眉头说,“让丫鬟来,你继续写信。”
“还是我来吧。”她很小心眼儿的,自己的男人当然自己服侍。虽然知道青禾几个没攀高的心思,但是自己的男人让别的女人挨那么近,即便这些女人只是名义上的丫鬟,她也是会吃醋的。
徐二郎似乎看出了她这点小心思,就瞅着她笑。瑾娘佯作没看见,和他絮叨起“河州这天真冷,都三月了还没解冻,这就没办法春耕,等春耕时估计都四月了,忙忙碌碌了,一年总共也只能收一茬庄稼。”
在如今这个社会,那真是民以田为生。辽东田地不少,土地也肥沃,但是因为气候的原因,每年只能收一茬,这哪够一家人温饱?更何况还要交田税赋税,还有其他苛捐杂税,这真是逼的百姓去死。
更何况河州乃边境,时不时会有鞑子从北方打过来,战争说爆发就爆发。如此境况下,为了活命,也是被逼无奈,很多百姓流离失所,很多良田变成荒地。这就使得河州的人口锐减,如今的人口还没早先的五分之一多。这个问题……真是想想就让人背后生满寒意。
这话题太凝重了,瑾娘说了两句就打住。她如今不过一个妇道人家,又怀了身孕,还是别想这些太过沉重的事情了。
这些浮于表面的问题,她能看出来,徐二郎肯定能看出来,那些在河州任职几年的官员更是能看出来。既然大家至今没有解决的办法,兴许是措施实施的难度太大也未可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