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鹤不解,“龙马你不是很排斥拍照的吗?”
龙马一哽,“……和你拍,不会。”
千鹤持续盯着他,龙马有些不自然地扭头说:“我们还欠了一张,高中的合影。”
国中毕业的合影有了,龙马大学毕业的合影也有了,现在唯独缺少了一张高中毕业时期的合影。
那是他们曾经短暂错过的青春。
千鹤明白了他的想法,“好,那我们拍吧。”
背靠青学高中部学校大门,照片定格在两人二十二岁的模样,无论是千鹤还是龙马都很清楚,错过的五年光阴不会再回来,但他们更加确信,未来的他们,不会再分开。
*
藤堂礼司决定在千鹤生产过后再离开美国,藤堂礼司本来就没有工作,在纽约照顾小姐,肯定比开小卖部有意思。
至于成田一郎,还有一些在日本国内的工作没有处理好,先回了日本。
小主,
孕晚期的时候,天气也跟着变冷,都是藤堂礼司来接送千鹤上课。
基本上一下课,千鹤就收拾东西回家,把供暖开起来。
宝宝重量在增加,千鹤走路都像老人家一样步履蹒跚,整完不是在上厕所,就是在上厕所的路上,小腿也老是抽筋。
龙马不放心,提前请了产假陪着她,千鹤晚上睡不着,龙马也跟着她睡不了,帮她按摩小腿和腰。
有一回千鹤想起身上厕所,可是看龙马已经陪着她熬到凌晨两点,才刚睡着一会儿,便不忍心叫醒他,自己挣扎着起来,可是小腿又开始抽筋了,疼的她不敢叫疼。
龙马还是觉察到了,睁眼便是千鹤疼痛难忍的脸,赶忙坐起来,“鹤?你哪里不舒服,腿?还是宫缩?”
千鹤终于能说句话了,“抽筋……”
“你该叫我的。”龙马说着,握着千鹤的脚,帮她掰脚背,轻轻地转了几圈,直到千鹤脸上疼痛的表情慢慢缓解,问道,“还抽吗?”
“不抽了。”千鹤讪讪地说:“我想上厕所。”
龙马嗯了一声,扶着千鹤的肚子和腰,帮她站起来,扶着她去厕所。
重新躺回床上,千鹤小心地戳着龙马的小臂,“谢谢你,你睡吧。”
龙马摸摸她的脑袋,认真叮嘱,“你要起来就叫我,抽筋了也不说,怀孕之后变哑巴了吗?”
这些话龙马早就嘱咐过无数次了,千鹤自知心虚,小声说:“你都睡着了……”
龙马似乎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,“睡着了也可以起来。”
“你疼着难受着,我怎么可能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地睡着。”
龙马使坏似地用千鹤的头发挠她的鼻子,边说:“你就不能依赖我一点吗?像以前一样,让我帮你。”
千鹤深知,她这“不想麻烦别人”的习惯一经形成,要改变还真是需要点时间。
虽然现在和龙马结婚,和他生活在一起,有他帮衬着,被他惯着宠着,千鹤的很多小脾气都慢慢回来了,可是在某些时候,千鹤始终是下意识地只想着靠自己。
于是,千鹤拉了拉龙马的手,“帮我翻身吧。”
“你女儿好重,我翻不了身。”
见她如此孺子可教也,龙马勾唇,手掌从下面托住千鹤的腰,微微使力,另一手又护着千鹤的孕肚,慢慢地帮着她翻身。
龙马冷不丁地玩笑道,“简直就像是在给烤秋刀鱼翻面。”
“噗。”千鹤被逗笑,却还要佯装恼怒,“你说什么?”
“没什么。”龙马低头笑了笑,吻在千鹤的脸上,“睡吧。”
*
生产前一天晚上,千鹤从晚上十点就开始宫缩了,一整个晚上都在持续宫缩,十分钟一次,一次四十秒到一分半左右,剧烈的疼痛快把她折磨得精神衰弱了。
这一天晚上,龙马也几乎没有合眼,给她放轻音乐,按摩她的腿,恨不得能替她疼。
黎明破晓之际,护士看到千鹤已经开到了六指宽,龙马陪着她去产房外面走了一会,不敢离待产房太远,只是在走廊上站了一会看星星。
千鹤靠在龙马的怀里,想着得趁着生孩子之前赶紧再提几个过分的要求,“龙马,你放的音乐我听腻了,你能唱歌给我听吗?”
龙马一哽,“哈?”
千鹤又往他怀里拱,耍赖道,“我肚子疼,想听你唱歌。”
龙马挑眉,“你想听哪出啊?”
得逞了,千鹤的头靠在龙马的胸膛,仰头说:“就那首,我们的歌。”
“咳……”龙马忽然捏了捏她的手,极为不自然地扭头,“我先说好,只唱一句。”
千鹤忍着笑,“我洗耳恭听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