朋友们都笑起来,说她脾气好,“这样你都不让墨年离了?小心她变成第二个周太太。”
祁月笙立在原地,脸色发白。
周太太是旅城上流圈子里广为流传的一段笑话,因为她婚后为了追求自己的舞蹈事业,拒绝生子。
可胳膊拧不过大腿,她最终被自己的丈夫切断了事业前途,走投无路之下,只能怀孕生子。
可怀孕生子后,周先生就不再理她,转而出去花天酒地。
她只能守着孤寂的别墅,一直到自己病死。
祁月笙知道,这些话是对自己的羞辱,所以她迟疑了脚步。
覃墨年当然也听见了那些话。
而母亲的朋友们,现在也还没结束话题。
他黑眸微凛,牵起祁月笙的手,抬步进去,径直打断覃母的话,“各位叔叔婶婶今天好清闲,难得凑得这么齐来打麻将。”
大家纷纷看过来,脸色不约而同的尴尬。
这句话点了在场所有人,覃墨年没给任何人留情面。
覃母狠狠闭了闭眼,几乎立马噤声了。
覃墨年私底下和她谈过很多次,不许他在公共场合为难祁月笙,她爱儿子,所以即使再不喜欢祁月笙,也没有继续刚才这个话题。
从手掌相续的位置,传来源源不断的热度。
祁月笙手指有些痒,这样的亲密她不适应,因为几个月了,两个人连牵手都没有过。
但覃墨年显然不在意的样子,她又想起他摸舒尔的头发,是从不避讳的亲昵。
心脏有些微的刺痛。
再抬头,覃母早已从容地转了话题。
晚上吃饭,那些叔叔婶婶都已离开,覃父也从公司回来。
五十多岁的年纪,因为整个人保养得当,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。他气场强大,气度斐然,是上位者浸染久了才会有的状态。
祁月笙对覃父向来敬畏,不敢冒昧奉承和开玩笑。
饭桌上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,没有多余的声响。
她以为今晚,覃墨年会拉着她坦白她已经怀孕的事,但一直到此刻,他都只字未提。
“你答应我,今年解决那件事,怎么样了?”
覃父放下餐具,面目冷肃地盯着覃墨年,期待他的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