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妈晚上会过来,想吃什么,自己跟她说。”她知道,覃墨年的言外之意是,他之后有一段时间不会过来。
祁月笙道,“谢谢。”
与顾萱的合作十分顺利,交付登记流程也没浪费多少时间。
约定的第二天下午,祁月笙就找到了祁鹏居住的酒店。
正是下午,他穿着浴袍躺在床上,长满汗毛的腿搭在楚夏娟腿上,而后者跪在地上,正小心翼翼地给他剪脚指甲。
“你过得也没我想象中差。”祁月笙不咸不淡的开口,远没有之前乖顺。
寻声看去,祁鹏这才发现祁月笙就站在门口。
他是为钱,只要钱到位,祁月笙说什么不中听的话,他都可以当耳旁风。
他笑得如笑面虎,“这不都是托我乖女儿的福,没有你,我怎么能住进这么好的酒店?”
祁月笙忍下心底的嫌恶,“钱我准备好了。”
祁鹏眼前一亮:“我就知道我女儿有本事。”
楚夏娟更是露出贪婪的嘴脸,“那可是两千万,你真的筹足了?别是糊弄我们的吧?”
祁月笙不答,只盯着祁鹏,那张皱纹层叠的眼皮下,有一片厚厚的青色眼袋,这不是一个正直憨厚的中年男人,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赌徒。
就是他,葬送掉了她的童年和初中。
她沉着脸,“钱我有,这是最后一次吗?”
祁鹏觉得她说这话简直无用,只是腆着脸狂点头,“当然,最后一次。”
“那好。”钱还没拿出来,先拿出来的是一份合同,“签字,我就信你。”
“你这死丫头,你信不过我们?”楚夏娟作势要推祁月笙,被她侧身躲开,“我肚子里是个金疙瘩,你确定你动得起?”
楚夏娟那双粗糙的手,这才瑟缩着往后撤。他忌惮祁月笙背后的人。
葱白的指尖扣在纸面,楚夏娟的话没分量,祁月笙只跟祁鹏说,“不签字,钱给不了。”
祁鹏眯眼,“你威胁我?”
祁月笙:“这钱我是跟覃墨年要的,只是两千万也不是一笔小数目,就算我是她妻子,也不能不打一声招呼就把钱挥霍掉,总要有个由头。”
他咬着牙,眼神变得阴戾吓人,“你把我供出去了?”
“没错。”她头一次狐假虎威。
感觉也没那么恐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