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过两天,桂花正一边给九斤喂奶,一边跟文秀闲话家常,只听大门‘吱嘎’一声,两个人同时朝窗外看去。
文秀急促的轻喊了一句:“坏了,那个冤家来接我了。”说完拧身就要下地。
桂花一把拉住她说道:“大姐,等等,看你,慌个啥劲?他都把你管畏了,我跟你一起出去。”
说完,顾不得九斤还没喝饱、使劲叼着乳头不撒开,桂花硬生生把他拿开放到‘草口袋’上,随他在那里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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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秀摆手制止:“可使不得,你这还在月子里,小心做病。”
“不碍事,咱庄稼人皮糙肉厚的,没那么娇嫩。”桂花说完,又开了句玩笑:“我这连个干仗的人都找不到,正痒得难受。”
接着随文秀跳下炕,趿拉上棉鞋,文秀赶紧给她带上围巾。
俩人刚从房间出来,文秀男人带着大儿子也拉开了堂屋门。
见到文秀,立马斥责道:“还有活道没?家里一堆烂摊子,你倒会躲清闲,赶紧收拾一下跟我回去。”
文秀惧怕男人,低眉顺眼的站在那儿,一副十足的受气包样,在男人凌厉的目光注视下,嗫嚅着:“我……我这不是……”
桂花冷笑热哈哈的把话接了过来:“怎么着?大姐夫,想我大姐了?她屁股还没捂热,你随赶就追来了。”
文秀男人这时候还不知深浅,理直气壮的说:“这还是过日子人吗?家里都乱成一锅粥了,她倒好,没事人一样,不赶紧家去、也搁这儿跟着坐月子咋的?”
桂花神情一凛:“对,不但跟我坐月子,过年也不回了,我们家容不下你这位大老爷,你麻溜打道回府,要么自个儿领孩子们过,要么看看能不能再娶一房。”
文秀男人质问道:“咋?弟妹你说的这是哪儿跟那儿?我今个是来接你大姐回去过日子,又不是送她去刑场,你这还把人给扣下了不成?”
桂花听他这么说,马上搂不住火了,抬起腿,把一只脚蹬在锅台沿上,怒声说道:“我大姐嫁的是汉子,不是去给你家扛活当奴才的。她是我们家的大姑奶子,在娘家的地位是一等一的,任谁都得厚爱三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