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着,翠菡轻声在我耳边道:“姑娘,我来试试。”
我点点头,正准备退开。
“你,你要作甚?”那老医师见翠菡欲为成滦施针,许是见她年幼,竟出口阻拦。
“滦王都成这样了,难道还用我来害么?”翠菡也不示弱,厉声道。
那老医师一怔,又转头望了望我,见我冷冷望着他,忙松了拉着翠菡的手,退到一边静候。
我心里冷哼,这世上总有一些庸才,以为自己不行,别人也便不行。
“我需要静心为王爷施针,这里除了我和右将军外,其余闲杂人等请出去吧!”
翠菡头也不回,下了逐客令。
那老医师显然不服,然而无奈我在旁冷眼看他,只得随着几名医师一同出去了。
我站在翠菡后头,静静看着她施救成滦。
却见她转身深深向我行了一礼。
我忙去扶她,许久以前,我便已免了她在我面前行礼,今日如此,我着实疑惑。
“姑娘,翠菡先前得罪了。”
我这才知晓,她原来是能够救滦王的,只是因为滦王对我暗怀情愫而不愿出手罢了。
这性子,竟是有些像我。
我扶她起来,朝她笑道:“翠菡,你跟了我那么久,还不知我么?”
翠菡赧然笑道:“姑娘,以后不会了!”
我们相视而笑。
我虽在扶兰苑认识些草药和基本的穴位,然而对于针法是一窍不通,看着翠菡专心施针,我也插不上手,之后在一旁静候。
我细细思量今日翠菡所说,如此看来,那峪王与韩江竟是串通一气,只是滦王却不知在其中是何等角色?
韩江趁乱逃窜,想必多数会去求峪王庇护,如此,只有回了京都,方能一一查明。
只是,此次古月国来犯着实蹊跷,这其中又会是有何阴谋?
……
“姑娘,”翠菡此时已然起身,唤我道,“一刻钟后,滦王身上的针便可拔除。”
我望榻上望去,不由得瞪大了眼睛。
只片刻功夫,翠菡已在成滦身上从头到脚,密密麻麻扎了这许多针。
翠菡见我神色,解释道:“滦王是心肺受损,是以咯血昏厥等,皆是因为五脏肺腑都受影响。这些针可以延缓他心力衰竭。”
我也不甚懂得她所说,只缓缓点头。
“日后除疮药外,每日早晚各施针一次,不出五日,他神志便可清醒……”
翠菡说着,见我歪头望着她笑,便立刻住了嘴。
默了半晌才小声道:“我之前,不愿救他……是因为,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怕我因感念滦王,就忘了宁远王,对么?”我仍笑道。
翠菡点头,神色有些惭愧。
我斜了眼望她,笑道:“那,现在你可否告知我,你师父云鹤,与成氏有过节这话,是真是假?”
“我也说不太真切,只是似乎是成氏中有人曾激我师父,说他绝不可能制出一种毒药,能瞬间让人增大气力,威猛异常,又毫无异味不让人发觉……”
我心里一跳,这药不就是成灏与穆子萧所说,华之言所制之药吗?难不成他只是个替罪羔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