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上再不喜欢大公主,也终究要顾及天家的面子。
公主的夫家,驸马爷的家族,位置不能太难看。
真闹到和离那一步,别说现在的位置保不住,恐怕陶家在京城都再无立足之地。
给皇帝打工,还要得罪皇帝的女儿,那不是找死?
他们又不傻!
陶驸马其实也觉得老爹说得对。
可是他总觉得心里有些别扭。
“俗话说,贫贱不能移,威武不能屈,我明明没做错什么,凭什么要我向权势屈服?就因为她是公主?”
“她昨儿个把娘气成那样,居然还有脸夜不归宿,我想想就觉得憋屈!”
京城里哪家爷们儿不纳妾?为什么偏偏我不行?
公主怎么了?公主就不是女人了?她嫁给自己就可以不守孝道了?
母亲那么大年纪了,她能有什么错?
身为公主,本应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,可她都做了些什么?
“如果这一次妥协,以后她怕是会变本加厉!”
“到那个时候,咱们府里才真正没好日子过啊父亲!”
陶父捋着胡子犹豫了半天。
在自己老婆的尊严和坦荡的官途之间,他还是选择了后者。
“你啊!你懂什么?”
“按照规矩,她背后站的是皇上,她是君,我们是臣!”
“这个……自古忠孝难两全!”
陶老爷拐弯抹角,终于用自己还算渊博的学识,给自己搭了一条巨大的梯子下台。
陶驸马想了想,也终于艰难地接受了这个奇怪的说法。
虽然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明白。
同床共枕的老婆,怎么就成了他的君了。
但是……
这并没有削减他们捍卫自己利益的决心。
于是清明节过后的第二天。
陶老爷带着陶夫人已经陶驸马,甚至还有桃姨娘,四个人浩浩荡荡来到郑妃和大公主住的行宫。
干什么?
答曰:负荆请罪!
……行宫里。
郑妃和大公主都刚刚起来没多久。
大公主稍早一些,她正在亲手帮郑妃梳妆打扮。
红云进来面不改色禀报。
“娘娘,陶家人来了!正在前院敲门!”
郑妃正在对着面前一排各式各样的珐琅簪子,纠结不知道选哪个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