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,让他整个人都有些飘飘欲飞。
下一秒朱瞻基席地而坐,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善祥,直到善祥渐渐醒来。
睁开眼睛看到朱瞻基的第一眼,善祥吓了一跳。
“你怎么来了?”
朱瞻基挑眉:
“怎么?本圣孙回来你不欢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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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祥没忍住白了朱瞻基一眼:
“魂差点被你吓掉还欢迎什么?”
朱瞻基被善祥翻了白眼也不气,反而笑嘻嘻的张开双手给善祥看:
“怎么样?我这飞鱼服好不好看?”
说起明朝的飞鱼服,那善祥就是昧着良心,也不能说不好看。
这简直是古装的天花板之作,配上朱瞻基虎臂蜂腰螳螂腿的顶配身材,简直帅出了新高度。
善祥点了点头:
“好看,你倒也没辜负了这衣服。”
朱瞻基闻言脸上的笑意更浓了,他扬眉笑道:
“什么叫我没辜负了这衣服,明明是这衣服遇到我才算没被糟蹋!”
此时的朱瞻基正值青春年少,他扬眉笑着说话的模样,尽显少年风发意气,风流潇洒。
他还是个爱炫耀的大男孩,炫耀完了衣服又向善祥炫耀他的令牌:
“看看这是什么?”
善祥接过令牌发现上面竟然刻着“如朕亲临”四个大字。
朱瞻基对善祥道:
“我爷给了我先斩后奏的权力,怎么样?是不是很厉害?”
听到朱瞻基此话,善祥终于忍不住“噗嗤”一笑。
这个时候的朱瞻基是真的活泼又傲娇啊,还有些幼稚,他在向善祥展示他的威风。
就像在野外,雄性鸟儿求偶,拼命向雌性鸟儿展示它华丽的羽毛,以求的对方的认可和赞美。
他是真的喜欢善祥,甚至可能比他自己想象中的都喜欢。
所以一向聪慧的朱瞻基才会对善祥丝毫不设防。
刚得了锦衣卫的差事和先斩后奏的金令牌。
在他父母都不知道的时候先迫不及待的告诉善祥。
善祥对朱瞻基点了点头:
“厉害。”
接下来她却画风一转,又道:
“但是,你害怕吗?”
朱瞻基闻言一愣,很快就恢复吊儿郎当的模样:
“我害怕什么?我都拿到金令牌了,这上面可写着如朕亲临四个大字……”
善祥打断他,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边坐下: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躲在此处吗?因为这里很安静。
每当我躺在这里,就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。
我敢想一想,我什么时候会死?我的身份会不会被发现?胡尚仪会不会打死我?”
听到这些话,朱瞻基彻底愣住,因为他也做过这样的事。
只不过他喜欢待的是天牢,他常常喜欢一个人待在天牢,想太子什么时候会死?太孙什么时候会死?
善祥还在继续道:
“我每天活的都很慌乱无措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。
但是这么多年下来,我已经学会了伪装,习惯了忐忑不安的醒来,心没有一天是踏实的。
胡尚仪不让我跟你一起玩,说你是太孙,我迟早有一天会因为你收到连累。
我长这么大,什么事都听胡尚仪的,唯有这件事从来没听过。
不是因为你是太孙,身份尊贵,而是我能感觉到在内心深处,你跟我是一样的。
现在你拿到皇上给的如朕亲临的金令牌。
虽然你没说,但我能猜到,皇上一定给你布置了很艰难的任务。
我不去问这个任务是什么,我只想问问,你害怕吗?有把握做好吗?”
朱瞻基闻言久久不语,彻底沉默下来。
耳边有风吹过,这里的确如善祥所说,十分安静,就像,天牢一样安静。
他从不知道,原来这么多年,善祥跟他是一样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