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刚送走了崔家的二虎子,张舒俊一看日头,已经开始西斜了,一想到还有挺多事没做呢,不禁有些烦恼。
就在他刚刚转回身,走到小楼前的祭台边,去赶因为闻到鱼肉香味,而跑下楼准备偷吃贡品的小猫仔的时候。
一道身材高挑,体态婀娜,一袭米色风衣,麂皮长靴的曼妙女郎,来到了他家的大门外。
这女郎发髻高挽成丸子头,留下一抹斜刘海,鬓角有两缕头发从耳边垂下,随风微扬。
颈子修长,就连翻起的风衣领子,都不能把那抹白皙完全的挡住。一条粉色的提花丝巾缠结成牡丹花样,斜斜的点缀在胸前。
风衣里面,一件乳白略带荷粉色的羊绒衫为她提供了足够的温暖,贴身修型的款型,恰到好处的凸显着那一道动人的曲线。
下身是同样米色的绒裙,和一双米色麂皮高跟长靴。
风衣外系住的长带,把那玲珑纤细的腰肢完美的体现出来。
被微风吹过的脸颊上浮起一抹红晕,但是在那盈盈的眉眼下,却仿佛三月的桃花逢春。
妙龄女郎手里拎着一个盒子,步履轻盈的走进了大门。
忙着手里活的张舒俊,竟然都没有听到,她那鞋跟叩在地面上,细微而清脆的“哒哒”声。
直到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他身后不远处,停下步子,好像有意要给他来个恶作剧。伸出手,去拍正坐在小板凳上,拿着小刀削土豆的张舒俊。
直到此刻,专注于自己手上活计的张舒俊猛然感觉有人袭击,下意识的站起身,大手往后一抄,抓住来人的手腕就是一甩,来了个干脆利落的过肩摔。
好在就在这位女郎,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出口,就即将被张舒俊这一计足以让她丢掉半条命的狠招,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的时候,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张舒俊,赶紧收住了几分力道,变摔为抱,上前一把拦住了她的纤腰。
而这时,那拂面而过的发香,和刚刚才飘起在半空中的一声,尖锐而高亢的惊叫“啊~~”让他知道了来人是谁,这除了那已经和他有了一夜欢好的袁媛,还能有谁。
顾不上那被他拎摔而撒落一地的食盒,和它里面装着的满满的美食。
张舒俊一只胳膊揽住了女郎的腰肢,一手拂去了那披散开来,蒙住了那张俏脸的发丝,露出了那张精致娇俏,而又充满了惊慌神色的俏脸,果然是她。
张舒俊看她嘴里的尖叫实在大声,赶紧一把捂住了那张樱红小嘴。满是歉意的安抚她的情绪。
好容易把惊魂未定的袁媛安抚下来。这小媳妇可不会轻饶了他,一把掐住了他腰间的软肉,狠狠的拧了两圈。
张舒俊只有陪着笑脸,努力表现出一副疼疼疼的表情,好让人消气。
“我好心好意的来看你,还特意给你准备好了饭菜,你这家伙竟然给我来这一手,哼!”
袁媛恰完了,其实气已经消了一大半,但一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做的东西,还没等表现呢,就这么被白白浪费了,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委屈。
自己一个小寡妇,拼着忍受被街坊邻居指指点点,说三道四的风险,不顾名誉的在这大过年的来看他,还费尽了心思的做了一大堆好吃的,不就是为了心里掂心着,这个轻易偷走了自己心思的男人不?
谁知道,这刚刚进门,不说没有个嘘寒问暖,贴心话儿,反而连面都没见着呢,就给自己差点来个倒栽葱……
一想到这个,袁媛刚刚消了的气,又“腾”地一下蹿了起来。
也不理张舒俊那做作的鬼脸,小手一探,又往他的腰间拧去。
“我错了,错了,错了,对不起……”
张舒俊连声的道着歉,脚步却不停,拥着袁媛就往小楼走去。
至于那些美食?就当孝敬土地爷了吧。
一直半拥半抱着袁媛进了小楼的客厅,让她在椅子上坐好,张舒俊又是沏茶倒水,又是拿干鲜水果。
什么香蕉、苹果、甜橘、葡萄、棠梨、瓜子、花生、榛子、核桃、开心果……那是有啥拿啥,和地主家的狗腿子似的,主打一个谄媚殷勤。
那副嘴脸要是让当初来做客的小公主木梦云、木王府管家云伯和大警官温柔,或者那些来拜访过的达官显贵们,看到他堂堂仁义无双、一身傲骨、气势凛然的张大师,现在这时候的样子,恐怕都得惊掉下巴。
谁懂啊?当初面对那么多身份尊贵的人,他都不过是表面上看似热情,实则随便的应付。
包括当初身陷囹圄,被警方审讯的时候,都敢拍案而起的张大师。
如今面对一个娇娇滴滴的小寡妇,竟然会有,一张如此令人恶心的嘴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