丢了对自己而言意义重大的东西,安淼丢了魂般坐在地上。
这是她五岁时从一场坍塌事故幸存下来后,家里人带她去挑选的平安扣手链,二十多年来从没离过身。
——“我尽力帮你找到。”
明明心里已经不抱希望了,但回想到池鹿安慰时温柔从容的语气,不知怎的,她心里却稍稍安定了些。
“你丢的东西离这儿远么。”
头顶落下一句冷冽的男声。
安淼抬起眼,有些意外黎厌会主动跟她搭话,毕竟这人在时尚圈也是出了名的难搞,每到赛事伊始,她在杂志社都能听到后辈们的哀怨,说他脸冷话少脾气还臭,杂志问答QA板块都写不满一百个字。
偏偏他的身价和长相又是最值得采访的一位,被各大杂志社抢着要。
安淼回忆着之前摔倒的地方,声音低低的,“应该不远,但是东西很小,有点难找。”
黎厌收回视线,没再说话。
两人互相没有任何交流,各自坐在原本的位置。
也不知道过了多久,直到日头愈烈,林子里再度传来了纷杂的脚步声。
林佩瑶抱着两个大椰子跑在最前方,眉飞色舞地朝溪这边奔来,“鹿鹿,你看这是什么?我特地给你挑了个最大的。”
她大老远看到坐在地上的女孩,下意识以为是池鹿,跑近了才发现衣服发型身形都不像,等到对方回过头,她惊得怀里椰子都掉了,“室友??你怎么在这里?”
意识到话里有歧义,林佩瑶连忙坐下来,语带关心,“我的意思是怎么就你一个人?你搭档呢?靳尧洲怎么没跟你在一块?”
安淼只得把刚才经历的事又讲了一遍。
她说话间,两个男人也自林子里过来,盛书禹放下椰子,用湿巾轻缓仔细地揩拭手指,站定后,金丝眼镜后的长眸淡凝着安淼,正在听她说话。
而沈听迟也左右环抱一个椰子,没来得及放下。
安淼诉着苦,期间还朝他小心瞥来一眼,那一眼有惭愧、也有好奇,她像是想要知道自己跟靳尧洲待在一起的时间,他有没有想到过自己。
这些她自以为隐秘的微表情,沈听迟一眼就能解读出来。
他也曾计划过,既然安淼和他互选,那两人就稳定保持着这段合作关系,安淼需要一个靠谱的搭档组队度过求生环节,而他则需要与异性相处,来自我疗愈这演艺生涯最大的瓶颈。
第一天,和安淼的相处并没有为他的疗愈带来任何进展。
第二天,安淼也并未再投给他。
只当是两人稳定合作的关系就此破裂,沈听迟只觉得略有遗憾,再无别的情绪。
此时,沈听迟不动神色地环视着溪流周围,却发现最该坐在这里的人不见了。
“池鹿呢?”林佩瑶也发现少了人。
“我在路上被手链摔掉了,池鹿看我不方便走路说帮忙找回来。”安淼说完也发觉时间不早,忧心忡忡看了眼树林,“她去了有一会了,我们要不要联系一下?我记得她带了对讲机。”
盛书禹在此时才终于出声,“她一个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