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少在一旁插话道:“不用麻烦,我顺道送她回去就行。”
陆启林的目光从江绾烟身上略到了楼少身上,最后又停在了江绾烟的脸上。
江绾烟附和道:“对啊,我坐他的车回去就行,你干你自己的事去吧。”
反正江绾烟觉得吧,他成天都有开不完的会,完不了的局,平时也没见他多关心她,现在倒是在这里装。
陆启林坚持道:“最近我和她在陆家老宅住着,哪来的顺道?还是让我家司机送她回去吧,我也放心些,楼公子不用操心了。”
说完,还装作亲昵的捏了捏江绾烟的脸蛋,江绾烟一点都没给面子的撇开。
陆启林也不介意,只是轻笑了一声。
夜风有些大,虽是初春,但街道上还是十分冷,特别是她们今晚穿着单薄的衣服。
江绾烟一没忍住,打了个喷嚏。
陆启林解下自己的外套,披在了江绾烟身上,揽着她不容反驳的走到了路边,为她打开了方才才开过来的老宅里边的车,里头坐着的正是自家的司机。
对她道:“快进去吧。”
江绾烟在门边犹豫,看了眼身后的楼少,手扶着车门像是有些不情愿的模样。
多少心里都是有些愧疚的……
陆启林看出了她这个心理,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威胁:“你最好听话一点,不然我就抱你上车了,我看你也是不想这样的吧?”
虽是威胁的话,但在远处看起来的视角却是笑着的,就像是在说情话一般。
江绾烟瞪了陆启林一眼:“卑鄙。”
嘴上虽然如此说,但还是坐进了车内,里头有着十足的暖气,她僵着的身子倒是一下就放松下来。
然后就要把车门重重关上,陆启林单手撑住车门,低言道:“今晚我回家,别锁门了。”
她不回话,只是再次用力的把车门一关,他在车门关下去的前一秒收回了手。
看着车门远去后,陆启林渐渐收起了唇边的那抹笑,取而代之的是寒意。
只剩一件衬衣的他身子看着有些单薄,风将他的领子吹得乱,他一手单插在裤口袋里,久久没收回目光,也不知在想什么。
手臂上突然有一抹温热搭了上来,陆启林侧脸,看到了柳深。
柳深对他温柔道:“快到点了,我们快去华润大饭店吧,别让那位老板等急了。”
不料,陆启林将柳深搭在他手臂上的手随意一往下拉,柳深的手便被脸色没有什么温度:“嗯,走吧。”
柳深失笑,但只是一秒,她便又反应了过来,再次跟紧了陆启林。
“陆总。”
楼少在身后叫住了准备离开这块地方的陆启林,陆启林驻足,却没回头。
楼少走进陆启林,虽被陆启林算计一晚上了,江绾烟也走了,他自然脸色也好不起来:“前脚刚送走老婆,后脚就跟秘书不清不楚,我真是替陆太太不值,她在家里久了,根本不知道您在外边的样子。”
陆启林道:“不劳楼公子费心,我在外清楚明白的很,学不来楼公子那招沾花惹草。”
说罢,他顿了顿,转过身道:“不过在奚落我之前,还是想想自己那千万怎么凑出来才是。”
楼少的脸色再黑了一个度。
陆启林唇边浮起笑,然后从楼少身边走了过去,重重的撞了他的肩一下。
两人之间涌动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暗火,但谁都没有戳破。
楼少见他走远了,嘴里忍不住的骂了句脏话。
……
听说店要见的这个老板酒量实属不错,所以陆启林才带着柳深来了。
柳深在饭桌上算是女中豪杰,千杯不醉。
为什么谈合同总是要在饭桌上,大部分原因我国实在是有一种酒桌文化,兴头上来了很多事情也容易促成。
而且在上饭桌之前,柳深也换了一身裙子,坐在了那位大老板跟前。
她其实她只是抱着想让陆启林心疼她的心态如此做的,等于是抱着一种逆反心理。
因为今晚看着陆启林和江绾烟的那些互动,她心中十分酸。
那老板趁机揩了把油,直调戏柳深道:“陆总这个秘书养在身边真是好啊,让人心痒痒。”
柳深强忍着心中的恶心感,给老板敬酒,那老板也没推脱,直接从她手中把酒喝了下去。
可没喝几杯,那五十多岁上下秃顶的老板便有些醉了,也迷迷糊糊的把合同签了下去。
一边签还在一边抚摸柳深的大腿,道:“我下次也想弄个漂亮的秘书放在身边养着,多好啊,要不你不跟你们陆总了,跟我算了?”
陆启林听了此话,笑了几声:“那李老板可是横刀夺爱了,柳深在我身边多年了,我还有点舍不得呢。”
“是吗?”李老板指着陆启林道:“那你今天真够给我面子的,哈哈哈,算了,我也不夺你爱,谁不知道你家那妻子不学无术,男人嘛,出来偷腥正常。”
李老板边说着,边站起身来,拍了拍陆启林肩膀,挤眉弄眼。
像是断定了他和柳深有什么关系。
可刚站起来还没站稳,便打了一个酒嗝,直接瘫倒在桌上。
不一会儿,那位老板的下属便来了,看到自己老板倒在桌上不省人事,一脸震惊。
那男下属看到了已经签好的合同,便知道自家老板进了一场鸿门宴。
也没有多说什么,只是赶紧把自家老板给抬走了。
偌大的包厢里,只剩下了柳深和陆启林两人。
在饭桌上怄气的跟陆启林道:“陆总,我以后还是不这样了,传出去像卖身的,也跟您丢了面。”
陆启林瞥了柳深一眼,道:“好,随你。”
依旧云淡风轻。
柳深不服,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一点儿心都没有,她都为他做了这么多了。
她捏紧拳头,还想再说什么,陆启林问道:“对了,帮我照着这式样去珠宝店订制一对耳环。”
说罢,柳深的微信便传来了一张图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