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“打算?”楚溆生重复着这两字,唇角微动,“先确认未投靠殷凫的人有哪些,那些叛徒...”
尾音含着习惯性的笑意却透出令人生寒的冷,如同他此刻晦暗不明,美玉生瑕的神情。
“朕会让他们生不如死。”
楚溆生厌恶背叛,他是个吝啬到不愿给予信任的人。
所以每给出一分信任就要对方百倍回报,上位者的劣性发挥到极致,这些人背叛他就是辜负了他的信任。
楚溆生不会放过他们。
他心中闪过一个个名字,眼底的杀意也越来越重,摁住令牌的手发紧。
倏地,手上的令牌被人抽走。
他一怔,不禁侧头看去,就见谢容抛了下令牌,凌厉的凤眸上挑着,斜来一眼,漫不经心道,“陛下,你手流血了。”
手流血了,楚溆生慢半拍看去自己的手,准确来说是在胳膊上。
粗糙的麻衣渗透出零星的红,那是他在慎刑司时受的伤,只随便拿布缠了一下,刚才情绪波动过大用了劲,现在伤口应该是裂了。
有些许疼,但还能忍耐,楚溆生想道。
更让他心思紊乱的是谢容这句话的意思。
他在关心朕?
上回两人闹了不愉快,气氛就一直不尴不尬地,你要说互不搭理那也没有,一路走来,该怎么商量怎么来。
对于楚溆生的计划和指令,谢容都有在完成,谈起后续行动来效率不低。
可他们所有的交流也仅限于这些计划,仿佛除了夺权,就没别的事可以说了。
谢容是不想说,懒得说,楚溆生则是莫名憋着一口气不愿说。
两个不谈夺权计划就变哑巴的人能把周围人尴尬死。
今早住个客栈,小二还以为这两兄弟感情不好呢,一个比一个沉默,没半点交流,偏生还住一个房,折磨谁呢。
当然他不知道这是因为资金不够的原因,不然这两人也想分开。
这种不尴不尬的状况维持到现在,冷不丁听到谢容似乎关心他的话,楚溆生憋着一口气莫名就消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