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时。
封行止忽然嗤笑一声。
“好是相互的。”他重复这句话。
而他短促的那声笑,忽然变成了呵呵的长笑。
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。
可笑到最后,他眼底都是冷的。
瞧不出半点高兴。
钟婉意望着他,轻轻皱着眉,精致的脸上有不解,也有忐忑。
她看不明白他。
很多时候,他给她的一些反应,根本不是常人该有的。
“我说的不对吗?”她硬着头皮问。
封行止重新望向她,眼底浮现不甚明显的厌恶。
“妃子贵人,各个都对父皇好,可有几个得了善终?”
钟婉意第一次在猝不及防之间,窥见他内心及微小的一角。
一时哑口无言。
而封行止盯着她,似乎执着于她的回应。
“那……不一样。”她讷讷的。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封行止冰冷扯扯嘴角,“或许,等你对我没有用处,也只能落个不得善终。”
钟婉意摇头,抗拒这个结局,“你不会。”
这次,轮到封行止眉心紧皱。
他一时想不通他恼怒的点在哪里,可他心底累积的那些燥郁。
正在深处腾腾燃烧。
“为了攀附太子府,你当真是用心良苦。”
钟婉意微微变了神情。
他是醉酒还是有病?
难道不是他限制她的自由,不让她踏出太子府一步?
封行止还在揣测,言语里满含恶意。
“你为我任劳任怨,鞍前马后的伺候,背地里,可是已经在幻想侧妃,甚至太子妃之位?”
钟婉意心头起火,“你一定要把人想的如此不堪?”
“什么侧妃,太子妃,谁稀罕!”
封行止长眸微眯,突然沉冷开口:“滚出去。”
胸口起伏着,钟婉意捧着碗碟快步离开。
她原本还想在关系缓和一些时,和封行止澄清,告诉他错认钟梨棠一事。
可现如今让他说的,好像她越靠近“救命恩人”这四个字,就是越觊觎当他的什么妃。
她是真不想留在太子府!
等他身子调养好,她就算是替阿娘还了他的恩。
到那时,她就找机会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