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是落魄,就越是守旧,愈发守旧,就愈发落败。
朱雀音不理会那些对自己生存无用的条条框框,直接在林翘旁边的位置上就坐了下来,她先是谢过世孙夫人的夸奖,再一次解释了自己不姓朱后,又问林翘道:“阿翘,你瞧见那姓姚的那个妻子了吗,怎么姓姚的没来,她反而来了?”
姚三正被朱雀音弹劾示意曾经的下属在战场上给女兵使绊子,害的那一队女兵白白丢了性命,因近来事多,且需要多方调查,因此姚三现在还能有挣扎搞事,试图反抗的空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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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看来,这些女官女将们之所以能立于朝堂之上,都只是因为有个带头的谢皇后蛊惑了皇帝,能给她们撑腰罢了,而只要揭穿林翘的欺君之罪,皇帝便也能看清楚这奸后的真面目,不求其他,只求让谢皇后退居后宫,这样一来,才刚刚立足的女官们自然也会作鸟兽散,而姚三自己的困境便可迎刃而解。
“姚三正在被审查,但她好歹也是何老将军的女儿,只要何老将军还立着一天,那即便姚三立时死了,她也仍旧是京中贵女。”曾素秋小声地解释道,语气软软的,说出来的话却很不客气。
“原来是这样啊。”朱雀音恍然,“既然有这么好一个爹,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地要挂在姚三这烂人身上呢,真是想不明白。”
“想不明白就不用去想了,不是同路人,只需看明白她如何行事即可,不必试图去理解她。”林翘有些冷漠地低声说着,突然感觉到身后仿佛有什么人正在接近,猛一回身,却见是个脸生的宫女。
宫女手中端着一个托盘,托盘上放了一碗汤水,见林翘突然回头,被惊吓到的宫女双手一抖,原就没拿多稳的托盘连带那碗汤一下子全摔在了地上。
汤水洒下的距离林翘正正好是一步远,若再叫这宫女无声息地上前一步,那这碗汤,只怕是就要“不小心”泼在林翘身上了。
可真是老套,却实用的手段啊。
林翘勾着唇角,心底没有丝毫波澜地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