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线索在陈易脑海交织了起来。
襄王妃用肉身舍利汤恰好病死在三年前,而襄王勾结魔教却被揭发,襄王府被抄家后,银台寺内空空荡荡,什么也不剩,而药师佛上的面容逐渐与她相似……
一切看似都合理,但一切也都是让殷听雪明悟。
那药上菩萨在让殷听雪证果成佛?!
怪不得周依棠说,自己娆了她的缘法。
不可谓不处心积虑…
哪怕是自己娆了殷听雪的缘法,那菩萨也仍有后手……
陈易深吸一气,后背都有些发寒。
周依棠凝望着这素来不安分的徒弟。
事实上,陈易不止一次娆了殷听雪的缘法。
第一回便是突然出现,将本应被带去魔教的殷听雪纳为了妾室。
这对那少女而言固然痛苦,只是被带去魔教之后,她也将更早明白何为四大皆空。
第二回便是陈易在银台寺里,被殷听雪误认为母亲,而他那时怜爱,并未戳破。
第三回就是不久之前,在千佛村里,陈易以杀人剑毁去佛像,断灭了殷听雪的明悟。
其中第一回最为隐秘,最为是无心之举,全然出自于陈易自己的色心,若不是她事后回看,断不能发觉。
周依棠扫过地上的少女,她前前后后如此费心,最后让这少女不得成佛,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。
多一尊佛,于众生而言,许是多一寸福德。
陈易瞧见她意味深长的目光,心里咯噔一下。
周依棠却收敛了神色,止住摇曳的心神道:
“接下来,你有一战。”
“对上安南王秦青洛?”
“不错,而与她相伴的女子,则名为祝莪。”随后,周依棠徐徐讲起这女子的来路,“她为秦青洛母亲的三妹,更是魔教的一尊圣女,与秦青洛之间立有血契。”
陈易闻言眼睛微亮,这些日子他也在想如何对付秦青洛,毕竟按赵白所说,秦青洛受了一寸琉璃光,还有无相禅师法衣加深,永生不死,永不遭劫,愈发不可一世。
“也就是说…”他缓缓引道。
周依棠则是反问:
“你不是最善娆人缘法么?
那便娆了她缘法,如似魔主波旬。”
杀人剑,便是为此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