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感动，因为他从未想过荆棘对自己的感情如此真挚而深厚；有愧疚，因为他从未察觉到这份情感，还对她说出了那些伤人的话；也有一丝不知所措，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突如其来的爱情，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他们之间的关系。

而同样的，此刻的荆棘也陷入了沉默之中。她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刚刚情绪激动之下不小心表露了衷肠，这些年来，其实她一直喜欢着夜鹰，但因为种种原因，她从未向夜鹰表示过自己的真实情感。她害怕这份感情会影响他们之间的战友关系，害怕会给夜鹰带来困扰，更害怕一旦表白被拒绝，他们之间连朋友都做不成。

车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和沉重，仿佛空气都凝结成了一块巨大的铅石，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只有车窗外的夜风在车厢中回荡，那呼啸的风声像是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纠结与迷茫。

这阵沉默，一直持续了很久，大概有四五分钟。

在这短暂而又漫长的时间里，夜鹰和荆棘的脑海中都像过电影一般，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和思绪。眼下距离坐标地点，不过四五公里远了，他们即将面对未知的危险，但此刻，他们心中更多的是被这份突然曝光的情感所占据。

这五分钟虽然短暂，但夜鹰和荆棘似乎都想了很多。

车内突然有人开口，不是一个人开口，而是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。

“你先说！”

两人几乎同时开口，脸色都有些尴尬。荆棘擦干了眼角的泪花，朝夜鹰先说了一句。

夜鹰同样尴尬，微微笑了笑： “女士优先，还是你先说吧。”

荆棘稍稍迟疑了一下，随后点了点头：

“我刚才仔细想了想，还是你说得对，无论从战术层面还是从现场的随机反应来考虑，我的确不适合和你一同进入图书馆，这样吧，就按照你说的，你一个人进去，我在外围负责联络和通讯，你佩戴好摄像头和微型无线电台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，一定要平安归来。”

荆棘的话，令夜鹰不觉有些惊讶。他原以为荆棘会坚持和自己一起进入，毕竟她之前的态度是那么坚决。但他很快就明白了，荆棘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，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感情而影响任务的执行，更不想成为夜鹰的负担。

不过夜鹰随后却轻声叹了口气： “我也仔细想了想，你我还是一起进入吧。”

荆棘不由得一愣： “为什么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