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看下我,能看出来什么异样不?”
童姒眨了下眼睛,化出重瞳,只是看了一眼,就忍不住揉了揉略有些酸涩的眼睛。
“没什么异样啊,阳气比之前还要更盛更内敛了。”
“好,那没事了。”
温言顺手给童姒加持了一次阳气,顺便也给冯伟加持了一下。
他回到院子里,自己拉出来一把躺椅,躺在了上面。
行吧,不让走就不走了呗,正好他也想休息两天,缓两天。
风遥打来电话,温言就说,接到了手机的自动推送,他正好在朱王爷这做客,就顺手过去解决了一下,没什么大事,那阿飘虽然有点麻烦,但他正好专业对口。
挂了电话,温言就继续躺平。
而另一边,朱王爷来到供奉老朱牌位的房间。
他端着一个托盘,里面摆着一支笔,一块砚,一根墨,一小碟水。
他将端着的东西摆在身前,对着老朱的牌位三跪九叩,一直跪到了第二天中午。
到了午时三刻,阳气最重的时候,他一叩首,拿起了墨条,开始磨墨,然后取了笔,沾了墨,来到老朱牌位前。
“我承蒙您老人家庇护多年,他亲自将您老人家的牌位从冥土里带了回来,于我也有大恩,我说什么都不能不管,不肖子孙,今日便自作主张了,请您见谅。”
朱王爷伸出一只手,在牌位上自下而上轻轻一抹,便见正面的一列字就像是一层帘子一样,被揭了起来,下面还有另外三个字。
那三个字,只能看清楚第一个是朱,下面俩就有些模糊不清,看不真切。
朱王爷早就知道,在揭开的瞬间就闭上了眼睛,又将这一层也揭开。
再下面一层,就是空白了。
他手执毛笔,在上面写上了“温言”二字。
那两个字,落上去的瞬间,便随之干涸,如同印在了上面。
朱王爷将前面两层重新放下,牌位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,是老朱的牌位。
第二层里的那个名字,就是他自己的名字。
所以至今无人知晓他具体来历,都知道他是老朱家的人,但是谁也不知道他具体是谁。
当然,也没人太在意这件事。
老朱家的人到了最后,究竟有多少,暂时都没什么完全可信的详细数字,只知道非常多。
有这么一个大家都不熟悉不认识,还自称老朱家的人,大家其实都挺有默契的没问。
叫朱王爷,可实际上,稍微懂点的人,都觉得朱王爷生前八成压根没被册封为王爷。
你这个时候,去刨根问底,你这不是打人专打脸吗?
没什么深仇大恨,至于如此撕破脸?
便是烈阳部,都从来不问不查,实在没必要,更没必要去瞎得罪人。
可惜,谁都不知道,朱王爷的名字,就在老朱的牌位下面,被老朱牌位庇护着。
当初整个庄园忽然之间坠入冥土,温言没问,就主动把老朱的牌位给带上了,朱王爷就一直记着这事。
要不是温言,朱王爷下辈子也别想拿回老朱的牌位了。
与之一起丢掉的,就是他的名字。
要不是温言,他的名字就彻底丢了,再也找不回来了。
朱王爷做完这一切,又恭恭敬敬的磕了几个头。
他的确不会切脉,也不会治病看病,但是他可以感受到,这只是他的能力的副产品,他收拢别人名字的时候,就要靠这些能力。
在感受到温言的感受之后,他就吓了一跳。
因为他曾经有过一模一样的感受。
烈阳部都不知道他是谁,没人认识他,他却仿佛认识许多人,知道很多老鬼的事,都是正常的。
因为他曾经的一切,都被抹去了。
在他降生的那年,他就被宣布早夭。
因为他生来就有神异,幼童状态,什么都不懂,惹出来点动静,为了保护他,被宣布了早夭。
到了后来,却还是被人盯上了。
有关他的一切,都被抹去,没人记得他,没有记录上有。
他自己都快忘了他是谁的时候,就看到个所有人都怕的人,对他说。
“咱倒要看看,这什么鬼玩意还能改什么,让它改。”
然后,他的名字,便被记录在了里面一层,外层是老朱的名字。
很显然,甭管是什么鬼东西,都绝对不可能有力量撼动老朱的名字。
想要撼动老朱的名字,那比直接推翻了当初的朝代还要难。
后来,老朱做了很多事,杀了很多人,杀了很多非人,打断了山君的脊梁骨,踏碎了很多东西,让对方连一个字的记录都没留下来。
甚至后面直接在本就下坡俯冲的情况下,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,一口气把一大堆非人给干碎了。
哦,基本上同一个时代里,还有一件魔头们再过一万年都不可能忘记的事。
甲子荡魔。
那时候发生过很多事情,朱王爷的事,只是其中很不起眼的一小件,不起眼到没有任何记载。
朱王爷跪在老朱的牌位前,静静的候着。
他知道,这是当年被干碎的一大堆东西里,可能有什么东西扛过了末法,现在开始复苏了。
坏消息是,当年他的仇敌,还没死透,现在复苏了。
好消息是,这狗东西,现在就开始复苏,就只有俩可能,要么,他如同水君一样,有肉身,被镇压着,只是在沉睡,扛过了岁月,依然没死。
很显然,这条不可能的。
要么,就是当年害他的那个狗东西,没被干碎,却也只剩下一口气苟延残喘,只有这样,才会这么早复苏。
都能在温言去做案子的时候,影响到温言了,那肯定不是现在才刚复苏。
这只说明,当年这狗东西被打的很惨,差一点点就彻底死了。
这一次,又出手了一次,只说明他不得不这么做,不这么做就会被挖出来,当下时代,被挖出来,那他就离死不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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