诸从龙有位表外甥病故,到由驿寄银票随礼,看到这封信,就先捎到了青云浦名录阁里。
“钓鱼的,你拿的啥?”青云浦掌事的位置似乎有某种魔力,坐上以后,言谈风格都会向南宫月漓渐渐靠拢,钟素已经有了这种趋势。
当然钟素的素质本来也不高。
她把双腿搁在长桌上,身躯半躺,打着哈欠瞄了瞄诸从龙。
褚从龙道:“陆师弟的信。”
“诸师兄,不是当师妹说你,你是把自己的脑仁当鱼饵拿去钓鱼了吗?”
“我……”
褚从龙左右扫了扫,感觉阴气森森的,好像南宫月漓上了钟素的身,这口吻简直就是同一人。
他尴尬地笑了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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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素继续数落道:“陆师弟现在身在无虚海真元宗,你把这封信加上转真元宗几个字,不就行了吗,拿到名录阁干什么,特意遛狗腿的?”
褚从龙恍然大悟道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起来。”
“哼。”
“可师妹你现在嘴太也毒了。”
钟素拍案而起,隔着桌子喷唾沫星子,“师兄你长的丑,不用费腰,所以站着说话不腰疼。我呢?青云浦这么一大摊子的事我都管,现在就连转寄书信这种小事,都需要我操心,我没骂你爹你娘你二姨,这已经说明同门之谊深厚了。”
“钟师妹……”
“闭嘴!你说整天钓鱼钓什么呀,你相好的是河里的王八怎么地?明年又要举行霜降大比,就不能去给师侄们喂喂招,你现在不用点心教导这些师侄,将来死了,谁给你打幡儿?”
诸从龙抹了抹脸,很后悔今天多来名录阁这趟。
他摆着双手示意钟素先暂停,“师妹师妹,我这就去邮驿转寄信件。”
“说你两句还不耐烦了?”
“没有,没有,我已经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,我去转寄信件,回来就去点拨师侄们。”
钟素白了褚从一眼道:“急什么。”
“还有什么事。”
“丰师姐,陆师弟,雪师妹,薛扈两位师侄都在无虚海,他们应该有所图谋,写封信问问他们有什么让堂口帮忙的没有?同堂几十年的师兄弟,咱们得尽力协助,不能让他们在外面孤掌难鸣。”
诸从龙目光错愕道:“钟师妹……”
“怎么了?”
“你和以前不一样了。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