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初五半夜醒来,没感觉到隔壁陆缺的声音,就没有再睡。
听见陆缺喊话,立即出门飞落到涉水飞舟上面。
大事小情,师姐分得很清楚。
见陆缺再次戴上罗刹鬼面面具,意识到事态应该挺紧急,所以看不都不看坐在涉水飞舟另一端的管娥儿。
“终究怎么了?”
陆缺把蒋末的罪状书递给雪初五,“到石井村转了一圈,恰好碰见蒋末的管家,问到了点东西……蒋末让管家带着管姑娘往县城去,八成是已经嗅到了味儿,害怕管姑娘找咱们揭发他罪状!咱们得赶紧过去,免得蒋末跑路。”
罪状上列举的罪状共有三桩。
一是派管家到渠州洗劫范姓大户,杀范家一十三口,并且掳其妻女淫乐。
二是勾结青楼蛇头买卖女子七人。
三是毒害召义郡李姓富商。
快速看完这三桩罪状,雪初五顿觉胸口郁结,整个人都不太好了,参合宫向来教导门下弟子体恤百姓,怎么会出现蒋末这种人渣败类?
此人何止是该杀,杀他十次都抵不了他做下的恶。
也不怪得陆缺杀意凛凛。
但雪初五可不是遇到了恶劣事件只会咬牙切齿的花瓶。
她把罪状收进咫尺空间,压住心中义愤,理智地分析局面……
“蒋末是筑基中期!虽说修士到了古稀之年还不能突破筑基中期,性命根基就会出现疏漏,导致灵气入不敷出,道行渐渐衰退,但蒋末如今才八十六岁,衰退的应该还不会太多,咱们俩个还未必能杀得了他。”
“我说得杀,不是打,打的话你主攻我从旁策应,赢面非常大。”
“但他如果一心想跑,咱们不好拦。”
陆缺凝眸思量着,“师姐,估计蒋末有没有孟拾鱼的水准?”
雪初五想了想道:“大差不差。”
“那就没什么问题了,我有种手段,有九成的把握、一击重创孟拾鱼那种实力的修士。”
“……师弟。”
如水月光里。
雪初五浓密的眉睫轻轻颤抖了几下,暗自心惊。
陆缺和孟拾鱼交手切磋的那场,刀芒交错,声势逼人,已经让她觉得那就是陆缺的全部实力了,自身远远不如,没想到打成了那样竟还有藏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