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子良闻言,轻咦了一声,然后环顾四周,发现没人经过,又小心翼翼地道:“你说,如果没有昊弟,赵佗和任嚣会怎样?”
“这”
公子良迟疑了一下,随即若有所思地道:“以父皇对大将的态度,他们可能什么事都没有,就像王翦和蒙恬一样,领军镇守一方.”
“完了完了,如果真是这样,父皇百年之后,整个南越岂不是他们的?”
“可惜,没有如果了.”
公子良仰头笑了笑,然后点头道:“哈哈,也对!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庆幸有昊弟,真是天佑我大秦也!”
“行了,别太得意忘形,等会儿让人再熄灭一堆篝火,让闽越探子误以为我们营地空空,毫无准备,也方便他们早些‘拜访’我们不是!”
“嘿嘿~~”
两人相识诡笑。
时间又过去了一个时辰,天边已经开始泛起鱼肚白。
帐篷里的秦军都快等得睡着了,他们等候的‘贵客’才姗姗来迟。
此时,秦军营地之外,趁着天色尚且混暗,近万闽越军越过松溪密林,潜近秦军营地附近。
夜色下的秦军营地,篝火已经基本熄灭,只有袅袅青烟,伴随着炭火在噼啪作响,周围看起来非常安静,除了少数例行巡逻的士兵,在无精打采的走动。
奉命前来劫营的三路游击将军飞扬,兴奋地拔出腰间的长剑,准备进攻秦军营地。
这时,跟在他身后的译吁宋,有些担忧地道:“飞扬将军,当心有诈!”
“嗯?”
本来战意盎然的飞扬,听到译吁宋的话,当即皱起了眉头:“什么有诈?你发现了什么?”
“暂时还没发现什么,但总感觉不太对劲.”
译吁宋摇头晃脑道:“要不,让我先带人冲,你在后面观望?”
“这”
飞扬闻言,不由有些迟疑。
这时,他身旁的副将朋比,不屑地冷笑出声:“你们这些西瓯人的秉性,以为我不知道,不就是知道袭击秦营有好处吗?
当初你们袭击秦营,可得了不少好处,结果遭到秦人报复,最终连国都没有了,现在投靠了我们闽越,还想继续捞好处,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身份!一群丧家之犬.”
“你说什么!?”
桀俊闻言,顿时怒不可遏,就要跟朋比上演全武行,译吁宋连忙抬手阻止了桀俊,笑呵呵地道:“飞扬将军才是我们的主帅,我们听飞扬将军的!”
“可是.”
桀俊有些不服,译吁宋一个冷眼扫过去,他当即闭上了嘴。
这时,飞扬眯了眯眼睛,看了眼朋比,又看了眼译吁宋,沉声道:“我不管沐阳将军对你们什么态度,现在是由我领军,希望你们老实点,否则,我手中的剑可不认你谁,听明白了吗?”
很明显,他也不信这些西瓯军。
因为若非有十足的把握,沐阳不可能让他来偷袭秦军大营。
既然有十足的把握,还需要这些西瓯军干嘛?
所以,他根本不想西瓯军分走他的功劳!
只见译吁宋识趣的讪笑着点头:“听明白了。”
“哼!”
飞扬冷哼一声,没有再搭理译吁宋,转而朝朋比道:“朋比,你率五千人从左侧进攻,我率五千人从正面冲锋,右侧是松溪,不用担心,他们无路可逃.”
“遵命!”
朋比兴奋地点头,然后带着麾下,潜伏到秦军营地左侧,临走前,还不望鄙视了一眼译吁宋和桀俊,气得桀俊牙痒痒。
这时,飞扬又面无表情的看向译吁宋,道:“译吁宋,你负责为我们断后.”
“是!”
译吁宋二话不说,当即拱手领命。
很快,飞扬就拔出手中的长剑,大喝一声:“我闽越的勇士们,杀呀!杀光秦人,抢光他们的粮草!”
“嗷——!”
闽越军们怪叫着一跃而出,向着秦军营地,猛烈地冲了进去。
夜色中,四周就像变戏法一般,冒出了数以万计的火把,像一片星海一般,涌向了秦军营地。
“不好!有敌袭!”
秦军哨兵们听到闽越军的冲杀声,一个个惊慌失措似的,撇下岗位,连滚带爬的跑进营地。
“砰砰砰——”
一阵猛烈的撞击声,骤然响起,数百名闽越大力士,用巨斧,重剑,狠狠地砸烂了营地寨门,一万越军分两侧杀向了秦军营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