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理说这尚未成型的胎儿是不能葬入家族祖祠的,否则会影响家族的气运。世子爷却不顾老妇人与侯爷的反对,将还未成形的胎儿葬在了丹阳老宅,已算是格外仁慈。”
“可,宋姑娘知道后,却如发疯的猛兽般大闹了一场,指责世子爷人面兽心,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能埋在异地,让其远离父母,饱受孤魂野鬼的欺辱.......”
说着,阮清月便下意识地按住腹部,嘴唇发白。
颜卿听后,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孕肚,眉宇间泛起深深的忧虑。
“这孩子,已经有三个多月了吧!”
温太医曾经说过,阮清月这胎儿最多保不住三个月的时间。
颜卿也曾经劝过阮清月该舍则舍,可阮清月却固执得如顽石一般。
她本是天生丽质,如今脸上却涂满了厚厚的一层如面具般的胭脂,浑身都是刺鼻的脂粉味。
虽遮挡住了脸色的苍白,一双眼却如疲惫无力。
阮清月回过神,无力地笑了笑,又看向自己隆起的腹部。
“少夫人不知道,这孩子在妾身肚子里可乖了。只可惜,就连周女官想尽了法子,也无法再让他继续留下来。终于要到了分别的时候,妾身真是不舍呢!”
她神情凄楚,却伸出一只手紧紧握着颜卿,轻声安慰道:“少夫人不必担心,妾身知道该怎么做!”
颜卿眉宇间的忧虑不减。
“不管你要做什么,但是要切记,不可以伤及到自身!”
颜卿微微叹气,她总觉得阮清月憋着什么心思,所以才需要保住这个胎儿这么长的时间。
可是,胎儿越大,对于母体的伤害也就越大。
不管阮清月有什么样的心思,颜卿并不赞同她性命去争。
“我言尽于此,并不能替你做出任何决定。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,侯府这些人,不值得你用性命去搏!”
阮清月嘴唇动了动,“妾身明白!”
颜卿微微摇头。
她看着阮清月固执已见的眼神,便知道她不明白;
只是,她不过是侯府一个少夫人而已,就算是亲生父母,也没有任何权利为一个别人做出任何决定。
该说的,该劝的她已经言尽。
至于阮清月最后的选择,并不是她一个外人能做左右的。
一时间,凌霜阁内的气氛便有些沉重,压得人喘不过气来。
锦心轻咳一声,岔开话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