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正珩揽住慕蓁熹的肩膀,将她半护在怀中,他冷声问,“国师要如何?”
付安心中又是一颤,这出头鸟他今日是摆脱不了的,开弓没有回头箭,这个带头讨伐皇后的名声他摘不下来的,只期望他押给皇上的筹码是值得的。
付安沉声道,“目前最紧要的,便是要稳住民心,给百姓交代。恳请皇上收回对皇后参政的特权,撤除各地女院,禁止女子抛头露面从商,恢复昔日的宵禁保证盛京安全。最重要的,便是不能再让皇后娘娘在后宫之中独占恩宠,以防今日之事卷土重来。”
吴正珩微微挑眉,这付安老头果然夹带私货。
他一下下轻轻拍着慕蓁熹的后背,朗声问道,“你意如何,妄图责罚一国之母?”
付安垂头,声音惶恐,“微臣不敢。其实朝中对皇后娘娘独占后宫积怨已久,皇上膝下无一子嗣,又常被皇后的花言巧语蒙蔽,专宠必将败国。还请皇上恢复选妃,充盈后宫,早日诞下龙嗣,这也是为让我肃明的江山社稷有后,请皇上恢复选妃。”
“大胆,后宫乃是朕的家事,国师怎敢妄言!”
“皇上明鉴,臣心日月可昭,皆是为我肃明!民间多少女子标榜皇后,要丈夫休妾卖伎,家家争吵不和,还请皇上以身作则,充盈后宫!”
付安的提议确实在吴正珩意料之外,吴正珩安抚慕蓁熹的动作停了下来,直至这时,吴正珩才开始有些紧张。
岂料慕蓁熹反而紧握住他的手,低声道,“便是杀了一个国师,还有另一个国师,杀人封口行不通……”
慕蓁熹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绝望,吴正珩知她误会了,以为他动怒要杀了国师。
他听到慕蓁熹小声道,“是我错了,我错了。”
这一日的朝堂,百官讨伐皇后,将皇后逼退朝堂。
各地禁设女院,凡是有年轻女子抛头露面的店铺皆被官兵排查,强制遣送女子回家,若有不服者,皆被押往大牢。
不过盛行了一个春天的女院,在沉重石墩的撞击下轰然倒地,长街之上一片寒噤,路上快步行走,不敢张望。
就在人人自危,忧惧朝廷动向之时,京兆府发出告示,皇上将在天下广纳良女,凡是容貌学识有长处者,皆可参选。
惊惧不过半日,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皇上圣明,人人都盼自家女子能入宫去光宗耀祖。
入了夜,凤栖宫中一片昏暗,隔了好远才亮着一盏灯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