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刚出口,她却惊喜发现,自己终于摆脱了哑巴的境地,就是声音极为嘶哑,不大好听。
瞧,这粗嘎的嗓门都把小胖子给吓醒了。
“阿凉,你醒了?”他肉肉的小手揉着眼睛,一派稚气地嘟囔。
裴宝儿下意识就要去拉他的手,并且语重心长地教育:“不要揉眼睛,容易发炎……”
然后很遗憾地发现,自己肢体的僵直情况只改善了一点点,她只能退而求其次,十分不灵活地拍了拍小胖子真揉着眼睛的手,又僵硬地给他擦了擦口水,还试图摸摸他的额头,看有没有发热的征兆。
“北雁姨姨她们人呢?”
小胖子道:“爹让人在正院门口行刑,叫下人们都去看了。北雁姨姨也去了,留了两个姐姐在这里,一个刚刚去给阿凉熬药了,还有一个,我也不知道了……”
听到“行刑”二字,裴宝儿想到了些不好的事,不禁皱了皱眉,又抬头看了看天色,诧异道:“这个点了,你爹没去上朝吗?诶,还有你,你今天不用上学?我记得,今天不是休沐日吧?”
小胖子毫无愧色:“爹早就上完朝回来啦,还帮我在师傅那里请了假。阿凉你都不知道,我都多担心,昨晚我都想你想得睡不着……”
因为小胖子睡相不好,未回京时,他和裴宝儿同睡时总会踢被子打滚什么的,有时候裴宝儿睡得好好的还能被他一脚踹醒。也不知齐珩是不是晓得这小胖子的恶习,故而,坚决不让他粘着裴宝儿睡,哪怕是刚回府时他嚎了俩晚上都未心软,更别提这回裴宝儿还在病中,就更不能被他打扰睡眠了。
虽然裴宝儿对儿子的佛山无影脚、睡拳敬而远之,但听了这话,心里还是很暖的。
她犹豫了下,才问:“行刑的是什么人,你可听你爹说了?”
小胖子皱着那对淡淡的眉毛想了下,“有好几个人,不过我都不认识,似乎有叫什么金的……”
金?金巧么?
裴宝儿瞳孔一缩,这是已经查出了个结果么?
恰好这时院子外头一阵细微的骚动过后,北雁带着人鱼贯而入,见着她醒来更是喜出望外,只是瞥见四周无人伺候,忍不住又提高了嗓门骂了几句,说那两个小丫头不中用、躲懒,云云。
在胖儿子像模像样的“搀扶”下,裴宝儿已慢吞吞地自己起了身,披了件外衫,哑着嗓子道:“行了,你也别忙着骂,先去打点水来让我洗把脸。”
如此忙乱了一通之后,又上了些清粥小菜,北雁才找到空当向她报告今天的行刑情况。